「我敢用性命发誓,那夜看到周天师手执火旗,招风起火,但见黑雾吞天,星月为之无光。宇文成都数百帐,全没于火海!」
他咳嗽一声,扶着伤口道:
「宇文成都当时大怒,冲入烟雾直面周天师,这位宇文阀高手与其大战,结果连同虎豹大营高手,悉数落败!」
「那宇文成都身受重伤,到此刻还杳无音信,你们去蔡河边一看便知,那里灼烧过后的废墟,至今还未清理。」
众人听罢,只觉目眩神摇。
有人好奇:「兄弟,那晚的火当真有那幺大吗?」
「大!非常大!」
门板上的断腿之人追忆,他越追忆,那火便越大,不禁开口道:
「火之大,火势之猛,乃我生平仅见,那一段的蔡河之水都被蒸发三寸。」
「……」
随着门板人的一番话,承凤楼内的气氛更为喧闹。
三楼一间雅室内。
一名戴着胡帽的少女反手关上窗闩,翡翠袖扣泛着淡淡光芒。
她旁边坐着个青年,华剑丽服,冠发齐整,一看便知来自高门望族。
可是...
这青年相比于对面另外一位年轻人,却逊了数分从容,也没他那份难以言喻的气度。
「二哥,你可听见了?」
少女望向对坐的年轻人,笑道:「鹰扬府军败的这样离奇,宇文家可是吃了个大亏呢。」
她又转向身旁着华剑丽服的青年,道:
「柴少,你说可要去寻一寻这位周天师?」
柴邵哂笑:
「宁妹休要拿我寻开心,分明是有人在陷害这位太平天师。只是太平道的名头太响,说些怪诞传言,江湖人也是愿意信的。」
那位被少女称做『二哥』的年轻人正放下茶盏。
他眼如点漆,奕奕有神:
「应该是李密的人,太康、扶乐无险可守,北拒张须陀是做不到的。李密韬光养晦,做了取舍,将这份名气让给了太平道。」
他饶有兴趣:
「外边虽是谣传,但这位周天师绝不是等闲之辈,否则早被李密吃干抹净,哪里还有机会站在风口浪尖。」
柴邵露出认真之色:
「既然是个能人,不如我去寻他?」
少女一脸冷静,果断摇头:「不妥。」
「此地形势混乱,牵扯多方势力,你在太康附近一露脸,立时要引起宇文、独孤两家关注,更别说与太平天师交涉。」
「时机并不允许。」
柴邵点头:「宁妹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