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邵眉缠愠色:「好生无礼。」
身旁的少女出声宽慰:「柴少不必生气,想来是他身份敏感,不敢胡乱搭话。」
又朝自家二哥笑了笑,重复了刚才的话:「天下间奇人无数,哪能尽入毂中。」
「这话不错吧。」
二哥爽利一笑,又道:「被你说中坏事,有什幺可高兴的。」
「走吧,我们去拜会东溟夫人。」
……
阳堌城内,过了八斗庙,便至曹府。
此时曹府内堂。
那位曹家二郎君曹承允正坐在曹老太爷身边。
「祖父,您为何不让我去找岳师兄?」
曹老太爷捋着胡子道:「他已经一条道走到黑,难道你要学他吗?」
「这...」
曹承允已经没有数月前坚定了,他被强行留在祖父身侧,起初极度不满,现在态度却已大改。
最近的江湖事,魔幻得很。
但如此魔幻之事,竟被祖父料中不少。
曹承允盯着眼前的老人,他之前所嫌弃的『老掉牙的经验』,其实是老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后摘取的人生智慧。
曹芮年继续说道:
「现在满城谣言,这也代表了李密一方暂时的态度,他们不留余地,将周天师得罪到死。」
「我却不想与他为敌。」
曹老太爷盯着孙子:「那老天师我已看不透,这周天师我更看不透了。」
「易地而处,如果你是他,现在还能活着吗?」
「木道人什幺脾性?他行走江湖多年,几乎是独来独往,怎幺会帮周天师的?」
曹承允听罢站到堂内,来回踱步。
易地而处,恐怕不知死多少回了。
「唉~」
他叹了一口气。
老人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志气总不会错,但不可失去理智。」
「这世上聪明人实在太多,有时候将自己想的普通一点,做事便会稳妥。」
曹家二郎长呼一口气:「祖父,我该怎幺做?」
「去三秦之地,回华山派。」
「我看你对华山派韦掌门的揣测尚有疏漏,此时他并未增派人手,恐怕还在观望。」
「你带一份礼物替我送给韦掌门,感谢他对你的教导。用这个理由回山,密公那边不会太难看,周天师也能体会我的苦衷,而你暂且靠着韦掌门,则多多孝敬,安心练功...」
老人想到在曹府出现的那道年轻身影,登时目光深邃。
又悠悠念了句:「以待天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