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喝着茶水,在闭目养神。
“爹,蒋庆之的信使来了,进了西苑。”
严嵩沉声道:“没走文华那里吗?”
“是。”
赵文华执掌通政使司,外面有奏疏就瞒不过严嵩父子。
而宫中有什么吩咐,同样也瞒不过他们。
所以赵文华虽时常因小利或是个人恩怨犯蠢,严嵩依旧护着他。
“是密奏!”严嵩说:“安心,等陛下吩咐。”
“咱们的人也该来了。”严世蕃说。
“蒋庆之的人走的是驿站,一路换马不换人,自然比咱们的要快些。”
严党在松江府观风色的人也走驿站,不过并无急报的资质,所以要慢一拍。
没多久,便有内侍来了。
“元辅,陛下召见。”
严嵩扶着桌子起身,突然松开手,身体一个踉跄。
严世蕃正好出现在他的身侧,用力扶住了他,对内侍笑道:“家父昨日腹泻一宿,有些乏力。”
若是严嵩露出老迈不堪用的疲态,道爷会不会换人?
严嵩就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松开手,差点扑街。
内侍笑吟吟的道:“陛下先前还说,元辅勤勉。”
老严,你腹泻的事儿,包括你吃冷豆腐的事儿朕都知晓。
严嵩恭谨的道:“怎敢劳动陛下过问此事,臣的罪过。”
君臣之间借着此事完成了一次主人敲打忠犬的戏码。
这种戏码隔一阵子便会来一次。
道爷用此举来提示严嵩: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严嵩也用恭谨的态度来回应:臣牢记在心。
臣,便是狗!
严世蕃低头,独眼中有不甘之色。
严嵩出去,朱希忠和徐阶也来了。崔元今日告假,据闻昨夜老驸马老夫聊发少年狂,夜御三女,结果腰闪了。
“元辅。”
“嗯!”
严嵩在前,朱希忠第二,徐阶第三……三人按着这个顺序缓步而行。
到了永寿宫,黄锦在外面等候。
徐阶看了朱希忠一眼。
此刻他的心有些乱。
不是担心什么朝局,而是担心儿子徐璠会触怒蒋庆之。
朱希忠是蒋庆之的兄长,若是有事儿,蒋庆之定然会令人和他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