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不是功能缺失,而是功能麻痹,麻痹的患者可以如同麻醉患者一般苏醒……”
现代医学来自于西方,所以用英语对一些理论进行解读,会更加地道。
不过,方子业自己细有体会,能够对一些描述不够地道的翻译进行另一番解读,甚至添加自己的理解,组成新的体系。
这就是方子业课题组的立身之本。
“方教授,您真是一个博学的学者,如此描述相当精妙。”
“paralysis(瘫痪,麻痹)!anesthesia(麻醉)!”
“很精妙的解读。”
“方教授,我已经看完了你们的术前查体与证据固定,做得非常好,可以让我非常直观地了解到患者术前的状态。”
“瘫痪状态不是摆拍可以摆出来的,肌肉的肌张力失控状态也不是演戏可以演的出来的。”
瑞恩教授用词非常谨慎,他没有说肌张力增高或者消失,而是用失控来代替。
“瑞恩教授,病人已经同意了你的查体请求,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您现在可以给他做查体了。”
“他也很敬佩您所工作的梅奥诊所。”方子业人情世故了一句。
其实不用人情世故。
梅奥在那里,就是医学殿堂的代名词!
瑞恩教授查体的过程非常细致,而且每一步都会给患者解释自己的目的。
繁琐得如同他在坐门诊一般,繁琐得让方子业看了都觉得有点“蛋疼”!
大哥,你也是在米国当医生,你要是在华国当医生,就你这看诊的速度,门诊病人能把你吃掉!
米国的门诊,一天就几个最多十几个病人,慢慢悠悠地看,细致地看,在看的过程中甚至可以查资料。
病人也愿意等。
而在华国可不一样,莫说是查资料了,你但凡看前面病人的时候速度慢了点,病人进去了有十分钟不出来,就有人开始敲门了……
又过了五分钟。
方子业真的蛋疼了,开口打断道:“瑞恩教授,我的下一台手术要重新开始了,您是继续给这个病人做查体呢?”
“还是要和我一起去手术室里呢?”
“我病人的手术,我必须要主刀手术的。”
虽然远来是客。
可你这也太尼玛磨蹭了!
方子业的打断合情合理,瑞恩教授马上停止了手里的操作,笑着对病人道:“谢谢您的配合,让我有机会了解到这个手术术后的康复状态。”
胡青元在旁近乎同声翻译。
同声翻译,对于一部分人而言很难,可胡青元是可以一心多用的,而且过目过耳不忘,翻译相对精准。
“希望没能打扰到您,祝您早日康复出院,享受更完美的人生。”
国外的客套话并不比国内少,只是表达形式不同。
而后,方子业就带着瑞恩教授又下到了手术室。
瑞恩教授兴趣非常足地先细致地阅读了一遍患者的影像学资料后,再向胡青元和秦葛罗二人请教患者的病历。
病历是全中文,对他来说如读天书。自是需要胡青元二人进行翻译。
大致了解过后,瑞恩教授才出去洗手,穿上了无菌手术衣后,来到了手术台旁,近距离地站定旁观。
整个过程中,瑞恩教授的脸色和表情变化了很多次,可每次变化之后,都是压住了内心的疑惑,非常有素质的并未打扰方子业的手术。
不谈崇洋媚外,对他人、特别是强者更尊重这一点,米国的氛围会比国内更好。
特别是学者与专业人士之间的交流时,他们会更有同理心,推己及人。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方子业结束了所有的操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