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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天罗已经卸任了住院总,却没有卸任“博士身份”,所以,兰天罗还是『跟班住院总』,擬承担著科室里的主治职责。
科室里常规是承担起毁损伤保肢术的任务的,宋毅是新任住院总,也要面临这样的手术。
不过宋毅明显熟练度不高,所以经常还要兰天罗去给他扫尾。
而兰天罗完成不了的扫尾,就不用再从病房里叫人了,可以直接喊方子业出面了。
方子业在休假期间,也被兰天罗一个电话叫来了新院区的急诊科。
“师兄,这个病人的毁损伤有点超乎寻常了,我实在没把握搞得定。”
“目前,初步的止血已经结束了,我不敢確定能否保肢成功,所以就打电话让你过来看一眼。”
“如果你也说保不了,那就简单了,我和宋毅带著他进去截肢了事…如果,那就只能你过来加班了。”兰天罗吞咽著唾沫,有些愧疚。
方子业是他姐夫,按照常理,目前方子业处於陪產假期间,他不该打扰方子业的,反而应该更好地守住病房,让方子业有更多的时间去陪洛听竹,但兰天罗没做到。
方子业一边戴上检查手套,看著病人半昏半醒,半条命都快没了,已经插了管子……
再看他的双下肢,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他这哪里是毁损伤,分明就是毁灭伤,从大腿中部往下,就看不到大腿和小腿的痕跡,足部的骨头都碎得没有形状。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可以看成是一双大腿掛著两块“长肉饼”!
外伤比较单纯,没有胸腹部损伤,止血有效的情况下,血压也相对平稳。
“这怎么搞的?莫不是被碾压机完整地压了个来回?”方子业觉得格外古怪。
这种损伤的受伤机制是什么?
他一点都没跑,就坐躺著让碾压机碾了么?
“起重机的重物压的!~”
“受伤的时候,他往前扑了出去,原本的受伤姿势是俯臥位,肋骨都没骨折……”
“好在是事发现场有一个专业的血管外科医生在吃饭,赶到了现场之后第一时间完成了残肢止血。”
“下肢骨和软组织完全塌陷了,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毁损伤病例都更加极端…但似乎,师兄您以前当值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比这个轻,但类似的病人,也完成了保肢术…”兰天罗说。
这可以说是毁灭伤了,这种损伤极为罕见。
不是没发生,而是病人多掛在了现场,所以这种病种的保肢术也失去了它的意义,都不需要往这个方向继续研发。
方子业说:“建议截肢吧,到时候装一个人工义肢,对病人和我们都是好事。”
“这要是保肢的话,可能需要经过四五次手术,只要一次失败,就前功尽弃了。”
方子业的医术是厉害,毁损伤保肢术是方子业研发的,但你也不能给我一张肉饼子,让我保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