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峰看了一眼田垚,而后又贪婪地看了一眼毕业典礼的场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终究是来过一场,又来了一场。”
“这么多人,天赋都不弱,能留下来的终究只有那寥寥几人。”
“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技术,已经够我们一招鲜吃遍天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竟然刚毕业,就可以单独值班,且变相带组。”
“毁损伤,在地级市医院里,依旧还是高难度的复杂病种了。”
田垚道:“是的,毁损伤保肢术,在师父这里,是个人都可以搞一搞,但在外面,其实还是比较高端的技术了。”
“我们科主任,目前会的,都只是简化版的保肢术,勉强够用。”
“师父他的视野还是只能集中在他的视野面,技术下沉的速度,没有他想的那么快,一般都至少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漫长周期。”
“虽然才工作了一个月,其实还挺怀念在师父这边的日子的,可以心无旁骛地搞学习。”
“但在我现在工作的那里,却会有人嫉妒你,想方设法地把你扫走,还得担心有人放冷箭……”
冯俊峰闻言略错愕:“他疯了吧?”
田垚摇头;“不不不,峰哥,你不懂。”
“昆市在云省,距离汉市山高水远,不说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师父,即便认识又如何?”
“我和你不一样,你就在鄂省,创伤外科的人就没有不认识师父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所以我才说我后悔了啊,水浅王八多。”
“不说了,该走了。”田垚的表情落寞。
冯俊峰道:“垚哥,要是有事情的话,记得打电话,或许师父不方便出面解决的,我们可以找其他师兄、师叔来解决。”
毕业之后,冯俊峰才明白,在方子业这里,随处可学的东西,在方面都是‘宝贝’技术。
而他去了地级市医院后,就没有可以学习的技术了,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个单纯的工人。
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了。
没机会,没老师,就只能靠自己了……
与田垚分开后,冯俊峰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怎么就混成了现在这样子了呢……”
不过,冯俊峰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样的呢喃,汉市大学不知道埋葬过多少。
任何一个高校,都不缺乏他这样的呢喃声。
……
“师父,我好像是看到了冯师兄和田师兄。”方子业还没到家,方子业的学生曹禾给他发来了信息。
方子业看完了信息,愣了愣神。
冯俊峰和田垚二人的脸清晰地印在他的记忆里,可也只能印在记忆里了。
方子业本以为冯俊峰是可以留院的,方子业给冯俊峰给了一份非常详细的发展规划,但来了一个邹谦,打乱了方子业的全盘计划。
邹谦不是自己的学生,但他各方面的确都比冯俊峰优秀,方子业没有理由强留自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