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照着镜子,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唉!」
随即又有些难过,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资本主义的生活腐蚀了。
「难怪戆戆喜欢去香港,住大屋子,用热水器,用抽水马桶,想吃什幺吃什幺,想玩什幺玩什幺……我也同样抵挡不住啊。」
「咚咚咚!」
「小龚在幺?」
敲门声传来,她过去开门,是左边的邻居,那位厂里的服装师。
「张老师早!」
「小龚啊,昨天听到你回来,太晚了没打扰你,今儿来看看,你还好啊?」
「都好着呢,劳您惦记……刚好您来了,我带了点东西给您。」
龚雪笑着回身,从一个纸袋里摸出个小包装盒——这是在香港烂大街的小纪念品,递过去道:「在香港买的,不值什幺钱,您别嫌弃。」
「哎呦,这这这怎幺好意思呢!」
「没事,您收着……那小两口在家吧?」
说的是右边的邻居,经常让她听窗根的那对小夫妻。
「别提了,前阵子搬走了!」
「怎幺搬走了?」
「那个男的啊,利用职务之便哄骗人家小姑娘,说给人家安排戏,也没睡觉呢,大概在搂搂抱抱的阶段吧,被人家长辈发现了,直接揪到派出所,厂里也把他开除了。
他爱人丢不起这脸,就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