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瓶?」
「一瓶,我到饭店就喝完了,你还年轻,坐飞机的机会多着呢。」
「是啊,我还年轻。」
陈奇笑笑。
现在是8月初,他3月末穿来的,不知不觉四个多月了,写了一部剧本,挣了800块钱,搞了一个茶摊,这便是他做的事情。
最初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让生活好一点。
坐飞机,抽中华,喝茅台,美女环绕……人生往低俗了说,就这点破事。当然他好不容易穿过来,自然还有一些别的念想。
唐国樯一口气抽了三根烟,把烟盒小心的揣起来。
俩人绕过各种横叉出来的膝盖、鞋、脑袋,回到了座位,王好为、龚雪、张金玲都在一起,亦是昏昏欲睡。
晚上才能到庐山,陈奇也熬不住,往椅背上一靠迷迷糊糊的。
过了一会睁开眼,对面的龚雪刚好醒过来,与他目光一碰,有点尴尬,躲闪了几下。大家都迷糊呢,就他们俩醒着,也不太熟,聊还是不聊?
她是I人,陈奇却是E人,人可以掉海里,话不能掉地上。
「你在江西插队的时候去过庐山幺?」他问。
「没有,我在分宜县的杨桥公社,离庐山很远。」
「我比你好点,我在京郊插队,那会政策就是这样,后下去的都在京郊,先下去的都跑东北、内蒙了。那才叫苦啊,文学部的梁晓声伱知道吧,他就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专门扛木头,就他那小体格,扛木头,哎呦……」
「您别这幺说,人家一定吃了不少苦。」
龚雪抿嘴笑道。
「那肯定吃苦啊,东北全是一望无际的大原野和原始森林,里面不知道藏了啥东西,豹子啊,老虎啊,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