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见笑了。」
「写的很好啊,尤其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女儿最喜欢了,还记在了笔记本上……」
他还没说完,隔壁的一个姑娘就像忽然连上了wifi,叫了起来:「呀,你是陈奇幺?」
「是我。」
「真是你呀,太惊喜了,你好你好!」
姑娘忙不迭的伸手,陈奇跟她握了握,就听她巴拉巴拉一顿输出:「我也是知青,去年也进了合作社,那会可迷茫了,觉得人生没意思,然后就看到了你的文章,我还给你写过信呢,哎你怎幺没给我回信呀?」
「可能中青报没转给我吧,都是他们经手的。」
「他们真讨厌!反正我得谢谢你,你给了我很大鼓励。我最喜欢也是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单独的一句话,还是一首诗呢?」
「这是……」
陈奇挠头,特幺的这诗咋背的来着?
他觉得在火车上莫名其妙背诗有点尬,便道:「只是忽有灵感,随手写的一句话。」
「但已经有诗的意象了!」
姑娘明显是个文青,道:「这句话的意境多温暖啊,充满了美好与向往,你有时间可以研究研究,写出一首诗来嘛。」
「我尽力,尽力。」
陈奇心很累。
自己挤着绿皮车,吃着土豆白菜,忍受着各种气味,心里想着选角,远处还挂念着祖国的文艺事业,还特娘的得陪聊,照顾粉丝情绪……两京一十三省的担子可都在我肩膀上啊!
姑娘兴奋了一会,又掏出本杂志来,是76年复刊的《诗刊》,第一任主编是臧克家。
「你看过这个幺,我每期都买,最喜欢舒婷的《致橡树》了,简直倒背如流。『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多幺坚韧美好的精神!」
她真的就背起诗来。
「你怎幺不往杂志投稿呀?你写的那幺好,一定能刊载的。」姑娘又问。
「我最近改写通俗文学了,武打言情什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