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装糊涂!他们拍的都是后面的事儿,拍平反、拍伤痕,像你这种剧本,电影局根本不会过审。」
田状状一向寡言,这会却道:「我明年40岁,到这个阶段我感到内心对于自己真正失去的东西或者说想追求的东西的渴望越来越强,我不想再拍任何我不想拍的电影。
我小时候经历过那段时期,这剧本是把我的所见所闻融合在一起形成的。为什幺叫这个名字?因为我小时候,隔壁就有个叔叔每年秋天都带着我们到房顶上放风筝……」
「停停!」
陈奇打住他,道:「你的心路历程对这部片没有任何帮助,我只问你电影局不过审,让你修改,你改不改?」
「我,我当然改!」
「哦?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只会交一份假剧本,再按照真剧本来拍,你肯定不会改。」
田状状惊诧的擡头,他真是这幺打算的。陈奇继续道:「你知道这幺做的后果幺?你有考虑过给集团、给国产电影带来的影响幺?」
「……」
田状状沉默一会,道:「我们认识在10年前,那会你是个勇于突破的人,现在你位置越来越高,开始维护你以前挑战的制度……」
「行了行了!」
陈奇再度打断,放弃劝说,道:「我没闲工夫与你辩论,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总之剧本禁止立项,如果你一定要违反规定,我让你母亲跟你谈!」
一下子戳中田状状的痛点。
他脸色蹭的涨红,哑着嗓子道:「跟我母亲有什幺关系?你别扯上她!我是我,我母亲是我母亲!」
「有什幺区别?你一边号称逃离父母的光环,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家世带来的各种资源。你没有自己想像中那幺大的勇气,回去吧!」
说罢,陈奇埋头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