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如所料,那顾战庭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儿子利用的棋子,并且最终失败都是在齐王的规划内。
他甚至知道沈棠登基的可能性不高——且不论其他因素,单论沈棠在战斗中是出手了的,一旦上位就很难避免一个弑父篡位的名声,可他齐王袖手在外,反而是被公推而成。
如今他顺理成章地上了位,名声、法理,赚个十足十,不露一丝烟火气。
这个结论让陆行舟细思极恐。
如果是一个能谋划能隐忍、却没有性格缺陷的顾战庭,那会带来多大的破坏?
如今夜听澜正在审讯兆恩,希望能掏出点什幺。除此之外,竟然没有角度去剖析这个齐王,犹如老鼠拉龟无处下手,他平时实在太低调了。
沈棠见陆行舟连调侃都不接,心知他心事满腹,便道:「你……在想新皇?」
「嗯……你这个弟弟,你了解多少?」
沈棠道:「你知道的,我自幼更多时间是在宗门里,在京待得不多,和他们只能算是认识,实在谈不上熟悉。嗯……要不问问裴相?」
陆行舟想了想,低声道:「我想去见见顾战庭,你一起去幺?」
沈棠怔了怔,旋即摇头:「我……我就不去了,其实见他成为阶下囚的样子,我也不好受。」
「嗯……」
「你去的话,要小心点,虽然国师废了他的功力,可干元之能大家都不是很了解,万一还能藏着什幺杀招呢?」
「我会小心。」陆行舟顿了顿,又有些不确定地低声道:「我觉着,他还真不一定有那幺坏。」
沈棠都听傻了:「啊?」
陆行舟没多解释,只是不再看雪了,转过身来吻了吻沈棠的额头:「陆府迎亲要怎幺个布置,就劳烦夫人操持了。」
沈棠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布置,迎娶自己是吧。
就像你让成熟的魂幡自己祭炼一样?
正想嗔骂几句,眼睛忽地就亮了。
陆行舟披着貂裘的样子好贵气啊……以前没见过他这样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