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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没有坐,反倒安静地看着他写完字。

直到收笔,陆行舟才道:「陛下的字,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豁达了些?」

「是。」

「此前我执念重了,乾元之执、拓土之执、被一介女流压在头上的不甘,以及因此想要得到她,把她反压在身下的执。以佛道之说,这是执而生妄,心魔丛生。」

陆行舟点点头:「是,既是性情如此,也是修行上广义的走火入魔概念。当我知道陛下与魔勾连,就觉得是后者居多,心魔扩散所致。」

「心魔终究是因自己的性情引发的。」顾战庭把笔一丢,终于转头正视陆行舟:「可你既修魂幡,为什幺不受魔道心念所侵?不要告诉我你的性情真有多温润。」

陆行舟揉了揉身边阿糯的脸:「因为有阿糯,有棠棠。」

顾战庭出了会神,才问:「你找朕何意?」

「我在想,陛下最后依然不认棠棠,这举动很招笑,为什幺要做这种徒惹笑话的事?」陆行舟道:「我想来想去,除了陛下是个傻子的解释之外,唯一的解释竟然是保护棠棠。你觉得她登基有害,情急之下才会用如此无力的方式来阻止。」

顾战庭哑然失笑:「为什幺我不能就是个傻子?」

陆行舟淡淡道:「以陛下十年布局、山河为祭的谋划与气魄来说,并不是个傻子。」

顾战庭笑道:「我以为破解了我全部策划的你,会嘲讽朕,不料居然评价还可以?」

陆行舟道:「贬低敌人,那也是在贬低自己。此役我有运气成分,也不敢太居功。」

顾战庭很意外陆行舟的态度,颇有些喟叹:「如果我没有伤害以棠,你我之间或许不是这样。」

陆行舟沉默片刻,忽然道:「至于傻子的评价……如果指的是被儿子引导出了一堆事,那确实是的。」

顾战庭的笑意消失了。

陆行舟道:「我想在陛下一切失败的时刻,心中应该是走马灯般转过了很多,也认清了很多。所以才会在皇室长辈提案棠棠登基时,不顾出丑地出言反对,那一刻陛下应该知道敌人是谁。」

「一切引子,都是从我发现了以恒勾结妖魔开始,后来觉得这一套可以解决我的龙血侵蚀的问题。如今回顾,是一出拿捏住我心态的高妙引导。」顾战庭平静地道:「当时我是没有怀疑过什幺,因为那个时候的以恒都没有成年,谁能想到会有什幺布局在里面?」

「现在呢?」

「当一切失败,却显见是以恒得利……我才开始怀疑以恒的皮囊之下,早已不是那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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