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怔了怔:「我能离开?」
「到时候让姜渡虚代替你坐镇。」
「信得过?姜渡虚给我一种两面三刀的感觉。」
「如果我没有猜错,天巡最想弄死的人可不是下界飞升者,而是他们姜氏一族,姜渡虚对此才是最忧惧的。又因为与摩诃道不合,分道扬镳。导致虽为乾元之强,在这场局中却孤立无援,此前的左右摇摆是没有找对路子,现在自然会知道我们是他最佳的倚仗。」
「所以你扶持姜氏建立基业————不怕他们裂土封国?」
「现在要怕这个的首先是顾以恒————虽然我觉得顾以恒有点自己想分裂大干的意味————」一直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的陆行舟说到这里倒是有了几分犹豫,不太确定地说着:「摩诃的行事太怪了,不如天巡的直观,我至今搞不懂他到底要干嘛。」
夜听澜道:「春山阁之战,他想出手,被我拦截了————说明那边有他很重视的布置。」
「姜渡虚和元慕鱼都一致分析,寂先生的生命模式是被动地祭炼成了诅咒之地的土地神,与诅咒之地一体————我在想摩诃会不会有把自己炼成大干土地神的想法,寂先生只是他的研究参照。」陆行舟叹了口气:「但这个也就是想想,我不知道他能怎幺办到。」
分析别人的行为目的,自然是借此搞明白会怎幺做,提前做好防控。但如果知道了目的也不知道会怎幺做,那分析目的的意义就少了一半。
何况这目的分析也未必对。
见陆行舟有些头疼的样子,夜听澜低声道:「你劳心劳力,做得已经够多了————凡事也没法一蹴而就,终究对方是两位无相者。不妨先去歇歇,我和清漓说说话。」
陆行舟:
」
其实宁愿考虑敌人的事情想破了脑袋,也不想面对修罗场。
尤其现在夜听澜的情绪并不好。
结果刚才赶都赶不走的小白毛此刻站起身来,低声道:「你们久别重逢,还有很多私密话说,一起歇着吧。咱们师徒要说什幺,来日方长。」
目送徒弟出门,还带上了房门,夜听澜莫名其妙:「她怎幺忽然就同意上了。」
「也许是因为————」陆行舟斟酌着道:「她本以为师父肩挑日月,却恍然发现,原来师父也需要一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