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国安和矿产部门之间的事情了,陈益不知道双方会不会发生冲突,也没有去问,等结果即可。
上车后,秦飞他们汇报走访的情况,得到的信息要比从金矿长嘴里问出的多很多。
信息提供者,主要是矿区领工。
领工,也就是工头,负责监督和管理矿工们的工作,平时矿场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不涉及高层机密,基本都清楚。
“基层的问题很多,和金矿长说的完全不一样。”秦飞开口,同时看向甘城刑侦支队的刑警,“还要多亏甘城的同事,随身带了好几包烟,并保证不会出卖他们,大家都是本地人戒心相对更小,这才问出了点东西。”
陈益转头。
几名快四十岁的甘城刑警笑了笑,深藏功与名,都是基操。
这次,甘城支队长谭英耀所带的人都很有侦查经验。
据领工说,矿区的矿工平时工作生活其实很混乱,部分矿工非常难管无视规定纪律,还发生过好几次打架斗殴事件。
除了打架斗殴,旷工的也有,但最终都没有被开除,因为招人很难。
愿意来矿场上班是一回事,能不能真的胜任工作就是另一回事了。
还有,存在很多上了几天班就走的新员工,要么嫌累,要么嫌环境不好,要么嫌工资和付出的劳动不成正比,多年来进进出出的陌生人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可以说鱼龙混杂。
这么看,矿场基层还是非常乱的,若有图谋不轨的人想要混进来,非常容易。
至于盗取矿场机密的、鬼鬼祟祟瞎溜达的、到处拍照的,没有。
“能问的都问了,没人认识甘城的受害者。”秦飞最后说道。
既然到了矿场,当然不能放弃调查甘城受害者,如果能和矿场的人扯上关系,案情便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车没有开动,甘城支队长谭英耀聊起了甘城案:“陈巡,我们最近在考虑受害者身边的人是否撒谎了,目前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才会导致调查毫无收获。
除了我们甘城案,其他城市的受害者也可以查一查,作案者既然有可能为组织,那么受害者的朋友,受害者朋友的朋友,或许都是组织里的人?”
陈益道:“听起来,像传销?”
谭英耀点头:“对,和传销类似,传销的发展模式为金字塔形,通过朋友、亲戚、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朋友的亲戚等,在很短的时间里利用人际关系辐射,可以吸收海量成员。
在本案中,嫌疑人的杀人方式很有仪式感,这种仪式感很像教派,和传销一样擅长洗脑。
成员被洗脑了,但首领清醒的很,知道自己的犯罪目标是什么。”
陈益微微点头:“今天凌晨塔城警方围捕了一个嫌疑人,这家伙彪悍的很,在特警刑警的包围下依然敢持枪反抗,最终被击毙,谭支认为是洗脑吗?”
“嫌疑人?”谭英耀刚听说这件事,暂时没多问,回答:“应该是洗脑了吧,悍不畏死的人还是很少见的,就算犯了死罪,在插翅难逃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寻死,多活两天不好吗?而且最终判决如何还是未知数。”
此时腾大斌难得开口:“我参与过打击邪教的行动,首要分子以宗教的名义建立组织,神话鼓吹自己,利用制造迷信、散步迷信的方式蛊惑成员,不择手段的敛取钱财。
其中,被洗脑的成员就是这样,不怕死,因为他们信仰教主已经失去了自我,把教主当成神顶礼膜拜,有着绝对的服从。”
谭英耀看了过去,询问:“组织会杀害成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