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作民没理睬妻子“没养够”的言论。
真要一直束缚在身边,他还担心闺女又变回以前那样,老宋现在是比较感谢陈着的,这个年轻人把微微拽到了一个自由鲜活的世界。
两家人又去三楼转了转,这里也是设计成了几套卧室,不得不说,老宋确实下了点功夫。
其实四楼还有一间阁楼,连着一个半敞的露台,宋作民还打算在那里搭建一间茶房。
某个悠闲的下雨天,对着空滢的江色,举起热腾腾的茶盅,岂不美哉!
就在宋作民兴致勃勃介绍这番设计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停车声,装修公司的人已经到了。 宋作民只能先和那边对接,他大概是真打算重新调整二楼的房间规划,拉着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在二楼嘀嘀咕咕说了很久。
陈培松也陪在旁边,时不时给出一些意见。
毛太后就和陆教授来到一楼的厨房,讨论微波炉、灶具、消毒柜等等的摆放。
实际上陆教授已经很少做饭了,但厨房作为“家”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仅关于温饱,更是家庭里的“烟火气”来源。
连sweet姐都安静站在两个“妈妈”身后,目光随她们的手指来回移动,似懂非懂的理解那些关于布局、关于光照、关于便利的讨论。
她仰着小脸,神情十分认真,仿佛在默默汲取妈妈们持着一个家的经验。
陈着觉得好笑,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掌:“你又不会做饭,以后也大概率不会下厨,听这些有什么用。 宋校花乌黑的睫毛颤了颤。
她有点不服,但又不会激烈的反驳,所以只是嗅了嗅圆润的鼻翼,像一只灵动而羞涩的小鹿,转身继续融入中年妇女们的谈话中。
“毛晓琴自然要帮着这个”怀孕的儿媳妇“,她瞪了一眼儿子说道:”这些是常识,怎么就没有用呢? 我觉得你才应该多听一听,以后在家里多做点事! “
”好的好的。”
陈着才不愿意留在这里呢,但他不是那种直愣愣拒绝的性格,举了举手机说道:“同事有项目要汇报,我先去回个电话。 “
毛晓琴看穿了儿子脚底抹油的意图,轻哼一声也不拦他。
只是转身把宋时微拉到自己身边,毛医生笑容立刻变得又软又暖:“不管他了,微微,阿姨告诉你啊,冰箱不要紧贴着墙,务必留点散热的缝。 橱柜里要装个旋转拉篮,碗啊锅啊一转就出来了,不然半个身子都得探进去掏......“
毛太后讲得细致,眼底闪着明亮又务实的光。
陆教授却轻咳一声,走到一边,抬手把鬓发往耳后挽了一下。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周身都透着一种无语和无奈。
这次两家见面,老陈夫妇的谈吐和举止都不错。
对于这个亲家,陆曼本身是不反对的。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们对微微亲近的有点过分,好像已经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这让陆教授不免吃味。
此时,院外的宝马X5上面,陈着坐在副驾,车门打开,座椅向后调低,悠哉的半躺刷着手机。 偶尔有车辆从身边经过,车上人都会好奇的张望一眼这栋别墅,猜测新邻居的身份。
能在这里买房的业主非富即贵,可能在未来,这也是一种可以互帮互助的资源。
陈着暂时对这些没兴趣,所以刻意压低帽檐,没有打招呼的心思。
大家自然都忽略了他,还以为这是新邻居正在读大学的小孩。
大概半个小时后,宋作民终于谈完了,一群人在装修公司经理的相送下,三三两两走了出来。 参观并且布置一套别墅还是挺耗费时间的,现在已经将近中午11点半了,差不多到了午饭time。 “我在炳胜订了房。”
陈着伸出脑袋:“可以吗? “
宋作民走到车边停下来,煞有介事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要订炳胜? “
”唔...... 我记得陆姨爱吃那里的菠萝包。 “
陈着自然而然的回道。
“你们看,陈着是做过细致功课的嘛。”
宋作民话音里带着调侃,对老陈夫妇和妻女说道:“他知道在这个家谁是关键,懂得提前把核心人物的喜好都摸排清楚。 “
老宋这是拍妻子的马屁呢。
不过,论高情商的吹捧功夫,陈委员也是不遑多让。
他笑笑说道:“这主要还是宋叔【宣传工作】做得好,每次提起家里,总是三句话离不开陆姨的喜好。 我们听得多了,想不记住都难呢。 “
这既是接住了调侃,还把功劳还回给了宋作民,顺便暗捧了陆教授。
这下连傲娇的“岳母”,她都故作皱眉的说道:“你们就互相说好听的吧,别到时联手哄骗我和微微。 陈着心想要是那样就好了,如果老宋站在自己这边,什麽场都不用担心。
只可惜老宋的身份,注定是“sweet党”里最棘手的存在。
幸好现在是温馨的,到了炳胜的包厢,宋作民又和陈培松谦让了许久的主位。
最后,还是老宋被“强行”按在了主位上面,陈培松陪在下首。
毛晓琴和陆曼坐在一侧,陈着和宋时微坐在另一侧。
午间阳光经过木质窗栾的过滤,被分割成一块块温柔的光斑,懒洋洋洒进雅致的包厢。
餐桌上的杯盘碗盏莹润生光,空气中弥漫着清淡茶香,偶尔胳膊碰到瓷器,响起的轻微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温馨的生活协奏。
陈培松和宋作民的话题,也从别墅的装修,延伸到了最近的时事和各自工作领域的一些趣闻。 毛晓琴和陆教授聊起了养生、园艺,甚至是周边市场的食材新鲜度。
“我们两家,这算不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陈着侧过身子,笑嘻嘻的对宋时微说道。
这话有点露骨的暧昧,sweet姐假装没听懂,低头一页一页的翻着菜单。
对于毛阿姨今天热切直白的关心,其实宋时微也稍微有点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