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俞弦明艳笑容下的倔强,也想起宋时微清冷目光里的沉静,丈夫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刚泛起一丝侥幸的心湖,荡开的却是层层叠叠的忧虑。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毛医生闷闷的问道。
陈培松不吭声。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只是落实下去相当的困难。
“早知道我就学抽烟了。”
过了一会儿,陈培松苦笑一声说道:“吞云吐雾之间,可能胸口就没那么堵塞了。 “
”尼古丁味道臭烘烘的。”
毛晓琴拍了拍丈夫的肚皮:“那你以后就去单位的宿舍睡觉吧! “
这句玩笑并没有拂清中年夫妻的忧愁,反而夜深了,也各自心事重重的难以入睡。
隔天,日子翻进了四月。
四月的广州已经春意盎然。
紫荆花还在枝头挂着未谢尽的粉,木棉花迫不及待带着漫天的绯红喷涌而出,街角那株高大的白玉兰,悄悄捧出一株肥腴温润的花盏。
香气沉甸甸的,能一直坠到路人的衣襟上。
陈着心情很好,尤其昨天又解决了“两家吃饭”这个问题。
他其实很清楚,岔口的东西大道,属于两条不同的方向。
但现在是春天。
它不像人,总要寻个去处,盼个结果。
它来了,便只是一心一意开着它的花,绿着它的叶,涨着它的江水,弥漫着它无边无际的盎然气息。 春天没有方向,春天只顾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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