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毛医生长呼一口气,既然「敲边鼓」始终不能达到目的,那就要「擂重锤」了。
当然也不能把鼓给擂破了,毛晓琴同样觉得,【分手】这个决定还是两个当事人亲自说开比较好。
其他任何人都不要代劳。
「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们老一辈不想干涉太多,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
毛晓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小丫头的神情。
实际上呢,如果父母真心看好这段感情,通常会表达更积极的肯定和祝福,至少要叮瞩「你们两口子过日子,少发脾气,不要吵架,多增加沟通」等等。
而不是一味强调「我们不干涉」,这段话的潜台词就是「我们不看好,但不好直说反对」。
不过呢,宋校花长期处于陆教授控制和Pua的家庭牢笼下,以前连吃饭的时间都要被约束,更湟论爱情了一一连过个生日,都要辛辛苦苦跑到上海,
所以,宋时微从毛阿姨的这句话里,感受到了包容、自由、尊重。
「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宋时微接过毛晓琴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嘴巴,绷着小脸给了长辈一个保证。
「嗯。」
毛晓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被这个丫头理解到哪个平行宇宙了。
仿佛我的所有提醒,都变成了对他们这段感情的鼓励。
也是挺泪丧的,干脆别当医生了,去当婚介所当调解员吧。
其实这段时间,陈培松丢在卧室里充电的手机也在「喻喻喻」震动,但是他被客厅的谈话吸引了。
「叮铃铃!!!」
直到客厅里的固定座机,突然铃声大作。
三个人都有点被吓一跳,自从小灵通手机普及以来,家里的座机几乎成了摆设。
上次铃声响动,好像还是派出所约好上门进行人口普查。
陈培松走过去接通:「喂,哪位——.什幺?哦哦哦———.好的好的,我尽快——"
挂了电话后,连见惯了风浪的老陈,眼底似乎都有一丝慌乱。
他坐在摆放座机旁边的沙发上,似乎在平稳心绪。
毛晓琴察觉到丈夫的异常,于是问道:「谁的电话?」
「是那个谁·—」
陈培松脸色恢复正常,笑呵呵的说道:「以前街道的老侯,他准备来一下家里。」
「是工商所那个老侯?」
毛晓琴有点不解:「他不是调去另外一个区了,平时联系都不多,这时候过来干什幺。」
这时,宋时微已经把一碗茯苓清热排湿汤喝完,听到这边要来客人,于是站起身要离开。
「这就走了吗?」
毛晓琴不仅感觉话没说完,还有些不舍。
她依然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尽管两人说话时,一直是你聊你的,我说我的。
「下次又不是没机会,兴许人家是有事呢。」
陈培松从储物间里,匆匆拎了两盒茶叶和月饼出来:「小宋,替我们向宋董和陆教授问好,也祝你们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看着硬把人「赶走」的丈夫,等到宋时微离开后,毛晓琴才不解的问道:「怎幺了?」
陈培松擦了擦额头汗水:「你忘记了吗,小俞下午也要过来。陈着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所以才打了那个座机,算算时间俞弦都快到小区门口了。」
毛晓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座机不是老侯打的,因为自己不接电话,陈着迫不得已最后打了座机。
毛晓琴突然有些后怕,也就是丈关临危不乱,如果两个丫头在家里直接撞上,那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就是这样,她们大概率要在小区里碰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