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前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陈主任脾气也是很好了,丝毫不觉得对方冒犯自己,而是先道个歉,然后才说道:「但我这次过来,不是勉强廖伯的。」
「那你要做什幺?」
猪油仔问道。
陈着不答,转头往身后看去。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下车走过来,
满头银丝在晚风中飘动,她双目有些浑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需人扶才能跟跪的急行几步。
廖煦本来都不打算搭理陈着了,但是一擡头,目光猝然定住。
岁月诚然是无情的刻刀,十六年不见,皱纹早已攀爬上双方的额头,但是血脉之间的那种牵挂,就在目光相撞的刹那,毫无预兆地猛烈搏动起来。
「小煦,你是小煦吗?小煦,小煦啊——」
老太太反反复覆喊着这个刻在骨血里的小名,然后猛地挣开扶的人,整个身子往前扑去。
「哎哎!姐..姐啊—」
廖伯生疏的回应着,突然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下一刻,两具同样被岁月侵蚀得不再硬朗的身躯,重重的撞在一处。
十六年的隔与思念,十六年的灰,十六年的苦,全在这痛哭声中里翻腾出来了。
「小煦啊,你怎幺就在香港了呢—娘死前拉着我的手,说她这辈子死都不目啊——.她走之前眼晴都是睁着的啊,怎幺都合不起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重重打在廖煦的身上。
这个被刻刀掉一块肉都不眨眼廖师傅,此刻像个找不到母亲的幼童,大声豪陶的朝着北方重重磕头。
咚咚咚.—·
残阳如血,冷冷映照着这人世间至深的痛楚与无法挽回的遗憾。
「张哥,来根烟。」
陈着突然对张志明说道。
正在吞云吐雾的张志明有些异:「你不是不抽烟吗?」
「心里有点难受。」
陈着叹了口气说道。
李傲煦。
当初多幺骄傲的一个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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