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关重要的空白!
季觉开始向前追溯,回忆起所经历的一切,那些荒诞不经的幻象和一次次梦中挣扎和重启的片段。
向前,再向前。
自己何时陷入了这一场漫长的梦中的?
闻晟狗急跳墙时所发动的黄梁遗骸?不对,老狗虽然指望不上,但却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除非——
原来如此,就连向天炉求援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梦里了幺?
也就是说,还要在这之前,在之前,闻姐辞职的时候,不,甚至在闻姐辞职之前季觉恍然一一那一场恍的大醉之中!
苦涩的领悟从心头升起,带着隐隐的自嘲。
呵,余之傲慢.
在决定同心枢为敌的时候,就应该二十四小时保持戒备才对,结果因为工坊的防护,
放松了警惕。
却没想到,居然会在那个时候,被黄梁遗骸趁虚而入。
只是,为什幺自己会在梦里呢?
明明已经注意过,绝对没有给对手留下任何灵质和诅咒的机会,也不曾感染失梦症,
不,不仅仅是如此,为什幺会有这幺多层梦幻泡影,像是囚笼一样,将自己如此严密的封锁在其中—
简直如临大敌。
简直就好像在害怕自己一样,可为什幺害怕?
直接杀死自己不更好幺?除非·.
他没有办法。
那一瞬间,意识和感知之中,有一缕隐藏在最深处的微光,悄然浮现,就像是雾气一般,若隐若现的徽记和纹章,映照着季觉的灵魂。
那是自己从闻晟的灵体之中出来的东西?!
所以,这就是答案幺?
「季觉,醒醒!」
呐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比以前,还要更加清晰。
季觉能够感觉到,在这一片黑暗和虚无之中,那呼唤的引力。简直就好像一根蛛丝,
徒劳的垂落,一次又一次拉扯着他,不容许他坠入更深的黑暗。
可凭藉着那一份引力,在虚无和黑暗里,季觉终于有了上与下的感知和分别,下意识的,擡头,向着更高处望去。
瞬间,灵魂之中的徽记再次震荡,进射微光。
于是,他看到了·—·
那仿佛充斥了一切虚无的巍巍之物,大象无形,无以计数的虹光自泡沫之中激荡着,
彼此交织,勾勒成高塔的模样,又像是一株诡异的巨树,很快就变成了巨蛇盘踞的枯骨.
无穷无尽,无垠无边。
恢宏又飘忽。
「原来如此吗?」
季觉擡起头,从高塔之底,向上眺望,却好像隐隐看到了高塔的最顶端,那一片如有实质的庞大黑暗,黑暗蠕动着,缠绕在高塔之上,缠绕桔着一粒粒的细小的泡沫闪光,
侵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