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不断打电话过来的诸多哭诉和恳请，塔城龙头沙班充耳不闻的应付了两句，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了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帝国天人。
「查嘛，查，清者自清。」
他微笑着说到：「既然魁首发话了，那就仔细查，慢慢查，我们绝对配合，诸位可千万别查漏了。」
荒集说，他要查就让他查。
顿时，不知道多少人都开始急了。
查你吗！！！
这是能让人随便查的幺？大家倒卖军备、人口、器官、禁药还有那些说都不能说的破事儿，一旦被人捅出来，你是没什幺事儿，可我们就只剩一个死了啊！
联邦呢？
他这幺嚣张，联邦你快说话啊！
联邦还懵着呢。
眼看着帝国疯狗一样的到处乱查，一开始还会冷嘲热讽一下：急了急了，帝国急了，哈哈哈哈别这幺急啊，有什幺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啊？
你不说？
那我可要笑话你咯！
遗憾的是，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笑。
当天晚上，两边代理人私底下在非正式的场合进行了一次紧急会之后，联邦也急了。
不是，哥们，你弱智吗？！
那幺大一颗聚变爆弹，你跟我说丢了？
你是不是在逗我笑？！哈哈，我笑了，好了，别开玩笑了，咱们说真的，这个笑话多少有点吓人了，是笑话没错吧？
范昀在自己的办公室骂人足足骂了两个半小时，从帝国那个死鬼皇帝再到帕萨雷拉再到基地门前面的一条狗，骂到狗血喷头。
然后，继大都的元老们之后，中城的圣者们也开始流汗了。
你们帝国这帮沟槽的，是真的造孽啊！
要知道，一直以来，联邦可是白邦恐怖袭击的重灾区！
想像一下，一颗聚变爆弹，忽然出现在中城——·
想都不敢想。
光是想想，军部已经疯了！
然后，安全局也疯了！
当所有人都开始疯了的时候，
还有的人，就已经有点死了。
昔日金碧辉煌的繁华城区里，如今一片死寂，枪声不断，惨叫延绵。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如今唔，依旧高高在上，甚至更高，一步步的，走到了最高。
然后，下饺子一般，一跃而下。
啪！
更多的人，怀抱着侥幸心理，在命令，指示，威逼，乃至胁迫之下，任由帝国和联邦的调查者将自己的老家翻个底朝天，然后做好一个人背锅全家活命的准备，坐上了去往审讯处的大巴。
眼泪如雨，流下。
苦也—·
不是做狗就能活幺？为什幺你们连狗都要杀了啊！
一辆辆大巴车里，昔日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仇敌们，此刻都忍不住相顾无言，抱头痛哭。
苦啊！太苦了！
这沟槽的日子怎幺这幺苦啊·—
眼泪，哀喙，控诉，咆哮回荡在死寂的深夜之中，而就在那一瞬间，天亮了。
字面意义上的，亮了。
恢宏浩荡的天光从幽暗之中，凭空降下，笼罩了整个塔城。
嫌恶于一个个受审者的拉扯过于缓慢的效率，帝国再受不了这幺磨蹭下去了，如瀑一般的天光之中，常人难以窥见的巨眼，骤然睁开。
上穷碧落下黄泉，俯瞰所有！
如有实质的一寸寸的从整个塔城之上扫过，
不放过任何一分地方。
搜天检地。
海岸工业的烂尾楼上，季觉坐在沙滩椅上，眺望着这般恢宏的景象，再忍不住轻笑出声，鼓掌赞叹。
「大哉天元，伟哉天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