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好,既然和荒集内部事务无关,那北山组也算可以做事了。」
不管是不是雷耀兴做的,他说是不是都和闻雯无关,她也半点不信,她要的只是这句话,那把那帮垃圾杀完也没有人能再拿安全局和荒集之间的立场做什幺文章了。
雷耀兴的笑容微微僵硬一瞬,不知是因为闻雯的态度还是决断,可终究没有说什幺。
只是提醒道:「闻主管,东西忘了。」
「复印的,送你撕着玩吧。」
闻雯头也不回的挥手,推门而出,扬长而去。
重归沉默的接待室里,雷耀兴坐下来,端着酒杯慢慢的抿着烈酒,随手一甩,皱巴巴的信封便已经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纸。
不具一字。
「嘿……」
他再忍不住,冷笑出声,轻叹:「安全局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烈酒饮尽,雷耀兴起身离去。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再去看角落里那个惊恐叩首的倒霉鬼。
而他也不敢停下来。
沉闷的声音接连不断,渐渐粘稠的血水自灰色的水泥之上蔓延。
自蔓延的猩红里,仿佛有狰狞之鹿回眸眺望。
如是见证。
这一场为上善所献上的厮杀。
三分钟后,等候已久的童画接到了来自闻雯的电话。
「行了,雷耀兴那龟孙子果然不敢承认自己和那帮人有关系,开始做事吧。给老娘抓住了,往死里干!」
电话里的冰冷声音响起:「在车站抓住就碾死在铁轨上,在码头抓住就淹死在海里,我要他们一个都活着走不出崖城,明白吗?!」
「诶?」童画愣了一下,倒不是惊讶于闻雯的决心,而是另外的事情:「姐你不出面幺?」
「我倒是想。」
闻雯无可奈何的一叹,「可你猜猜谁现在坐在我的对面?」
「啊——」
童画旋即反应,大怒,向着电话另一头呐喊:「童山,你搞什幺?!」
「收到指示,那就听闻主管的命令去做事,不要自作主张节外生枝。」
另一个平静到甚至有些死板的声音响起:「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童干员。作为一部的部长和局长代理,我只是有些关于安全局立场的事情要和闻主管谈谈。」
「工~作~时~候~称~职~务~~」
童画恼怒的用智障一般的语气复述着来自自己亲哥的话语,正想要说什幺,可电话却被挂断了,令她越发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