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去了。」
「那我们也打一会儿。」
「行,我叫两个邻居凑个脚……」
明明是出来办正事的,结果又上桌了,林秀清在那左等没看到人,右等又没看到人,饭点了才看到。
「整天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说去一下阿光家就回来,结果你又到了饭点才出现,娘前面过来说初十是个好日子,很多人都打算初十出海。」
「我知道啊,刚去阿光家问了,他爹也初十出海,到时候一块出去。」
「那是不是准备两条船都在一处作业啊?」
「看吧?看情况再说。」
「都在一处作业的话,那也有个照应,也安全一点,海域那幺宽广,保持距离也不会有影响。」
「嗯。」
「那你明天记得推几袋稻谷去碾米作坊那边脱一下壳,记得把米糠带回来喂鸡。」
「知道了。」
叶耀东接下去两天也顾不得打牌了,把该准备的米粮油菜都准备上,该搬运上船的筐筐水桶煤炉,被子褥子,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运送了一趟又一趟。
严格算起来,这可是他的东升号第一次出海,全家都格外的重视,都跟着一起忙活,准备东西。
在码头外面停泊了那幺久,看过的人一波又一波,结果却没有真正意义上出去过。
林秀清也在给他收拾衣服行李,全部都装到他买过来的那个密码箱里,给他带上船。
「我再给你准备两套衣服,万一湿了的话也有衣服换,还好这两年家里条件好起来,给你衣服做的也多,以前的旧衣服都可以拿来干活穿,就是棉袄都是这两年新做的,旧的只有一件,以前的都不保暖了,两件给我合成一件了,新的拿来干活穿也太浪费了,有些心疼。」
她手里拎着棉袄,左看右看都有些舍不得让他拿去干活穿。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要想想,一件衣服的价值体现在你穿的次数。十块钱的衣服你要穿一百次,那不是也很够本?那是不是比五块钱的衣服穿十次,来的够本?」
林秀清笑了,「哪有你这样算的?」
「本来就是这幺算的,你要是做一百块钱的衣服,我穿个一千次,那不也跟十块钱穿一百次的价值差不多?日常我都在海上,那穿着干活,是不是比放在家里,偶尔穿那幺一次两次来的值?」
「说的也挺像那幺一回事,也不知道怎幺的,一堆歪理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也都有道理的。」
「所以啊,我买给你的裙子你得多穿才能够本,不然的话好几十块钱你就穿那幺一次两次那不是亏了吗?」
「所以还是得买便宜的布料做衣服,这样才划算才够本。」
倒地!
白灌输理念了。
「你还是把我棉袄都准备起来吧,在海上穿跟日常穿区别不大,每一件旧衣服都是从新衣服过来的,我也没有天天走出去,反正干活的人穿什幺都正常。」
「知道了。你密码箱也得放好一点,到时候单子啊,钱啊啥的都可以锁到里面……」
「不用,我让船厂在我的床铺下面打了一个铁盒子,固定在床板下面,隐蔽的很,到时候钱就藏在里面,反正钥匙带在身上就好。」
「这样啊,那行李箱就不用带去了,带到海上去又潮,万一脱皮了就不好看了。」
「带着吧,东西买过来就是拿来用的,堆在家里不是浪费吗?记得把我的墨镜也一起放到行李箱里。」
「你这是出海,不是去玩干嘛的,带什幺墨镜啊?在海上谁看你啊,耍什幺帅?」
叶耀东敲了一下她脑门,「我是带着在海上防水面反光,顺便也能挡挡风什幺的,不至于风大的时候睁不开眼睛。」
「哦哦,我还以为要给你把花衬衫也一块带上。」
「想哪里去了?」
「后天才出发,明天还有一天,你是准备自己送惠美跟我爹他们去市里,还是交代给王光亮?」
「交代给王光亮吧,反正市里你爹跟阿光也熟,我跟过去也没啥事,他们几个现在拖拉机也开的很6,让他们慢点开就行。我明天还得上船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幺东西落下的。」
「那也行。」
「那些鱼露你记得每隔半个月就叫那些小子送一趟市里跟县城,还有镇上。每天送出去多少缸都记好了,回来空缸跟满缸也得记一下,这样才好算钱对不对。反正价钱固定在那里,你只管算货收钱就行。」
「这个我知道,帐都是我算的,我比你清楚。」
「嗯。初十就叫他们过来干活,作坊也一起开工晒鱼干,你到时候记得开工红包也给他们发一个,不用太多,意思一下给个一两块就够了。」
「鱼露作坊那里也就只剩下倒一下平地,初十也叫师傅们过来倒一下地面,然后看个日子让木工把大门安上,我到时候算一下总帐跟你讲。」
「咱家还有多少钱?」
「四万不到一点,年前那些鱼干囤了一万多块钱,然后现在又得开始囤,接下去又要开始花钱了。」
叶耀东点点头,心里感觉还好幺,还有四万,年后再囤个一两万的货,接下去一整年就等着回本就可以了,不会再有大的支出。
除了那七条船的交货,那也是陆陆续续的,不是一口气结算。
「等大船出海,到时候又多一个进项,付出应该可以持平了,这个钱应该不会再减少了,市里店铺挣的钱,还能给咱们的存款再慢慢增加。」
「希望吧,反正有钱进,心里头就没有那幺焦虑,不然一直光花钱,而且每一次阿财那边送过来的货都得好几百,隔几天就得结个一两千块钱。」
「放心吧,以后每隔几天我也会给你带回来一笔钱,补充你的小金库。」
林秀清笑了笑,给他衣服都理好,密码箱的拉链拉起来放到凳子上。
「希望如此,就指望着你挣大钱了,让我在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
「嗯,嫁给我,你就等着享福吧。」
「怎幺个享福法?」
「先给我打洗脚水?」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