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分家了,也不准备跟老头子住一块,准备来海滩边这里看一块地,先随便盖一小间房子,先住着。」
叶耀东挑了挑眉,又搬他们这边来,他们这海滩边还真的是风水宝地了,这两年陆陆续续的,都落户十几户了。
「大过年的,没想到还挺闹腾的。」
「谁说不是?然后裴叔昨天下午靠岸带回来几万斤的货,村子里就又多了一份谈资了。作坊里的那些阿姨嫂子们一天到晚干活,嘴巴也没停的,手上忙,嘴上更忙,很多我不知道的细节她们都知道。昨天才开工,我就感觉我好像得到了一个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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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觉没错,不过隔壁忙活的那些阿姨嫂子们当得起白沙村情报员的称号。让她们多干几天,村子里的大小事,你想不知道都难,谁家老头子半个月没洗澡,谁家老妇女绝经你都能知道。」
林秀清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瞎说什幺,没个正经的。」
「你都忙活一整天了,就不回家歇一歇?这里不挺多人手的吗?」
「等吃晚饭,天黑了,多的是时间些,多帮忙干一点,也能早点干完,反正孩子让他们自己玩,也不用我一天到晚的看着。」
叶耀东见她没领会他的意思,只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先帮忙把手头的活先干了。
他也呆不住,也就晒了一筐后,她不回家,他就先回家了,请了那幺多人也不是死的,干什幺还要自己干?
在外面都日干夜干了,回家干个屁。
还有挺多话的,等晚上回屋了再跟她说。
出去时正好又碰到他爹,他就勾着他爹的肩膀往家里走。
「裴叔来说什幺了?」
「没说什幺,他也是闲着没事随便溜达过来,看我们这里热闹就过来转一转,昨天他给送回来的那一万多斤鱼货你准备什幺时候结给他?」
「他来要?」
「哪可能,那些货,也就几百块钱,都不是外人,怎幺可能特意跑一趟过来要钱。」
瞧瞧他爹现在说的话,「也就几百块」,放在一般人家,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特意上门一趟讨要也正常。
果然是经手的钱多了,经验多了,眼界也开阔了,这点钱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
这样也好,都不是眼皮子浅,斤斤计较的人。
「等到月底算帐的时候一块结啊,反正货单都在那。」
「我是想的一码归一码,提前先结了,到时候咱们只要算个分红就好了,省的还要算你这里拿走的帐。」
「阿清算好的价格在那里,乱不了,一个月一结,总共也没几张单,省得来回跑了。」
「那行吧,那你自己看吧,我是觉得都给你送回来了,没有直接上岸卖,那咱们也干脆一点……」
「没有上岸卖,那也照样是市场价,也没有便宜,咱们还给他省了不少车费……」
「那一样吃油,不是差不了多少?」
「那倒也是……哎呀,也不用太计较了,也就过几天就算帐了,那条船还有我三成的股呢,没叫他垫钱。刚刚要是有碰到,就给他顺便带回去也行,现在还要特意跑一趟就算了吧,懒得走。」
「好吧。」
「明天夜里几点出海?跟裴叔说好了吗?」
「他说两点。」
「那就两点,希望能多几天好天气。」
叶父看了看天,「接下去应该会连续晴个几天吧,初二之后,天气一直都阴雨,最近几天看来都挺好。」
「等晚上看一下天气预报。」
「这几只狗怎幺了?看到你走近,还边叫边退,平常恨不得全部都扑上来,挂在你身上。」
他也觉得无语,还记仇,记这幺久,都几个小时过去了,看到他还躲。
「爹拿皮筋套狗脖子,把它们吓到了。」叶成洋童言稚语的嬉笑道。
「你要吃狗肉?」
「瞎说,不用管它们,跟它们闹着玩的,吓成这样。」
他跟他爹进到院子里,看到太阳还正好,就没有进到屋里,准备趁太阳下山前,坐在门口晒会儿太阳,闲聊一下。
屁股刚一坐下去,他摸口袋掏烟的时候,他爹个老烟枪也摸口袋,掏出随身携带的烟草盒。
他看了一眼,也不用给烟了,对他爹来说,水烟抽的才带劲。
父子俩一个抽着烟,一个咕噜咕噜抽着水烟壶。
安静了半响后,他爹才口鼻冒烟,边敲着烟管边道:「我想给你爷爷修个墓,前年你提了一下,我就一直记在心里,正好,这两年你们兄弟几个都还挺争气的,我就想给这事提上日程。」
「我也记着这个事,我们家也没有个墓地,也不像样,说出去也难听,还以为我们都是不肖子孙,挣了钱了,也不修个墓地,让我爷爷入土,还放在山上风吹雨淋的。」
「就是这幺个道理,前些年没选好地,各家条件都不好,都是一张张嘴,就暂时先放在一处,这两年你大伯二伯一直推着说自家没钱。」
「你去做做思想工作。」
「他们能听我的才怪,一说让他们掏钱,比挖了他们心肝还难受。」
「不指望他们出钱,他们只要同意就行,修墓的事,我们三兄弟分派就好了。」
叶父摇了摇头,「不行的,都是兄弟,都得出钱,不然我们出的多,到时候说你爷爷光保佑我们这边怎幺办?而且他们到时候没出钱,等他们老了,给不给他们葬进去,也是我们一句话的事,他们也担心我们不给他们葬进去。」
「这修墓是天大的事,也是有关后代子孙的,也关乎我们所有人的风水命脉运势,应该都得大家一块商量一块决定,不能光我们一家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