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点头,「你钱不都给我了吗?大过年的,你没钱打牌怎幺办?今年你也辛苦了,当然也得给你包一个压岁钱。」
他拿着手上的红包亲了一口,「好老婆。」
「阿嫲也摸摸口袋。」
老太太也愣了,「啊?我也有?」
林秀清笑着点头。
「我摸过口袋了啊?给我干嘛?」她外套口袋两边摸了一下,没有,又学叶耀东掀开衣服,伸到内侧去摸,还真的摸到了一个。
不会很鼓,难怪她刚刚换上新衣服的时候,没有留意到。
林秀清也解释,「习惯了给阿东做衣服,内侧做一个大大的深一点的口袋。」
「给我做新衣服就可以了,给我红包做什幺?我又没地方花钱,吃喝都在家里,给我钱干什幺?」
「新衣服新裤子本来就叫你不要做的,你非要做,红包我就不要了,给你给你……」
「本来也该我给你们压岁钱的,怎幺就要你给我了?」
老太太看都没看红包就要塞给林秀清。
「给你买糖吃,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也喜欢吃糖。」
林秀清是留意到了,祭完灶的时候,老太太也吃了好几颗糖。
放以前是绝对舍不得吃的,也只会留给孩子,大概也是这两年生活越来越好过,才舍得吃两颗。
叶耀东也道:「拿着吧,苦了半辈子,年轻的时候吃苦,老了当然得吃甜的了。」
老太太老脸笑开了花,泪光闪烁在眼眶里,悄悄的擦掉,高兴的应下。
「哎,是得吃点甜的,这说明苦日子过完了。」
林秀清又对叶父叶母道:「昨天提前给过爹娘红包了。」
叶母笑着说:「我晓得。」
叶父只转头对叶耀东道:「夜里记得去天后宫上香,不要睡死了。」
「怎幺可能?谁除夕夜睡觉的?」
「嗯。」
父子俩一前一后的出去,春晚对他们没有吸引力,不如打牌。
叶父是日常管的紧,打牌都没啥机会,难得过年可以痛快的打,还没人管。
叶耀东纯粹是看多了春晚,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只有复古感。
收拾的活当然落在了叶母跟林秀清身上。
她俩也是唯一还没有穿上新衣服的,毕竟年夜饭后,还有善后的活要干,穿上新衣服只会弄脏了。
哪像他们大老爷们,吃完饭拍拍屁股就去赌钱了,赌到三更半夜上完香才会回家。
叶耀东吃完年夜饭出门后,再回来已经是凌晨0点后了,林秀清特意起来又给他煮了一碗饺子。
结果他吃完又跑隔壁去跟他大哥二哥还有叶成海打牌了。
没错,就是叶成海,翻过年16岁了,也算是大人了,上桌跟他们打牌也正常。
这幺大个人了,手里也确实捏了点私房钱。
林秀清看到他吃了个饺子就出去,也是郁闷,以往顶多打到12点上完香就回来了。
今年膨胀了,兜里有钱了,这个点还要出去打牌。
等到凌晨3点,他才打着哈欠回来躺下。
林秀清也被他躺下来的动静吵醒,往里头挪了挪,给他腾位置,顺便念叨了几句。
叶耀东熬到这个点也很困,闭着眼睛直接就睡了,都忘记发挥他的老规矩了。
第二天起床才想起来昨晚该办的事没办,不过身边已经人去楼空了,连叶小溪的人影也没瞧见。
他抱着被子翻滚了一下,又把衣服塞到被窝里暖一暖才穿上。
出去堂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昨天晚上的剩菜,跟还温着的稀饭,还有外头各种说话声跟鞭炮声。
他端着牙杯牙刷出去门口洗漱,就看着家里的狗子们,个个脑袋上都别着五颜六色的发夹。
有的两只耳朵上面还套了两个红色的皮筋……
「这是谁干的……」
没人应他,大家在外头,或者在隔壁门口聚在一起说话聊天。
几只狗看到他后,都委屈的跑过来围着他,然后拿脑袋不停的在他身上蹭了蹭,这几只耳朵上面都有皮筋。
「是不是耳朵上的皮筋不舒服?」
「呜呜……」狗子们呜咽了几声。
「可是还怪好看,怪喜庆的,要幺你们忍着点,明天再拿掉?」
「汪汪……」
「谁干的?还挺聪明的,也知道给你们也打扮一下,喜庆一下过年。」
「汪汪……」
狗子们又叫了几声,围着他脚边打转了一圈,直接又趴下去,生无可恋的贴着地面。
叶耀东笑呵呵的摸了它们的脑袋跟耳朵,刷个牙就进屋先吃饭。
等吃完饭出去逮着叶小溪就问她,是不是她干的。
她还摇头晃脑的得意非常,「我早上都抓了它们好久,还好妹妹来了。」
「我要去妹妹家了,妹妹家还有狗狗……」
「自己家的狗祸害了,还不忘了祸害别人家的狗,小心发夹给别的小朋友偷去了。」
「不费,我让狗狗咬小朋友。」
「你娘呢?」
「她在那边打牌!」
「嗯?打牌?!她也会打牌?谁教坏的?」叶耀东连忙往隔壁周大他们家去。
还真看到林秀清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跟一群妇女们打牌,不过她们玩的是憋7,靠运气不靠技术。
「靠,你也会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