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夹着书脊,他将书本朝向守墓人:
「这几页呢,怎幺被撕掉了?」
「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听到敲门声,在门口地上捡到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
嗓音再次变得虚浮而颤抖,瘦削的身体也重新哆嗦了起来。
被卫兵擒住肩膀上的力道愈发沉重,右手断口已经被彻底染红的绷带,
让守墓人也不敢再神神叻叨,而是用求饶的语气讲起了大白话。
触感古怪的皮制薄书,被撕去的几页,似乎正是其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剩下的页数,只用模糊而浅淡的笔迹,断断续续写着一首结构错乱,毫无韵律可言的短诗:
「月光苍白,少女寂卧;
唱妇嫉妒其美丽,摘下戒指:步履螨珊的水手,脱去皮鞋:
扒手在夜色中偷走手镯,商人的秤上放着她的脚链:赌徒指尖沾染贪婪,吊坠无声滚落;身披暮气的残缺老者,剪去她的长发;
荒野中的异教徒掘开新土,用双手将她埋葬:
沉入黑暗,永世安眠。」
诗句浅陋,并没有什幺寓意可言。
但词句中极强的指向性,让早已将心神全部沉浸在案子当中的英格拉姆,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娼妇、水手、小偷、商人——
这不正是最近这段时间,接连遭到袭击的受害者的身份吗?
甚至连诗句中所对应的饰品,也都与受害人失去的肢体部位一一对应。
「所以,蒂姆是按照这个顺序来的?」有护卫听完治安官的想法,出声问道。
「不一定。」英格拉姆神色若有所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后面肯定会向诗中剩下的几类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