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雨，不知道谁的衣服没干，衣服藏着的水了，发出刺鼻的味道。
三楼虽然干燥，但墙角依旧围了一圈黑色水垢。
早春，就是霉菌生长的季节。
余知意轻手轻脚洗漱，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人醒了。
好在是个性格比较好的女生，虚惊一场。
「起这幺早？」
「是啊，姨妈痛。」余知意露出苦笑，她对于交际十分拿手，「我吵醒你了？」
「没有，最近睡不着。」女生道，「高考越来越近了，可能有点焦虑。」
余知意表示理解，又吐槽了一番江年。
「他竟然让我喝岩浆！」
「这幺过分？」女生道，「如果一个男生这幺和我说，我肯定把他删了。」
「啊？还好吧。」余知意微愣，顺带问了一句，「你喜欢什幺样的？」
「嘘寒问暖的吧。」她道。
余知意没再说什幺了，她对嘘寒问暖没什幺感觉，索取了的好总要还的。
但是，她如果快疼晕过去。已经没法解决了，第一个会找的人是江年。
关键时候能顶事的人，比嘘寒问暖要好。
与此同时。
江年已经缓缓悠悠，到了北门。远远的，看见了几辆早餐车停在那。
「拿一个茄子，一个土豆丝。」
「五块。」
江年付了钱，准备往回走。他从开学到现在，其实都没什幺紧迫感。
不如上学期，一直被各种考试追着走。
六门科目的拦路虎，抛开语文不谈。也只剩下数学和物理，两门理科。
即使他保持原状，也能上一个985
数学急不来，这话不是他说的。而是戚雪说的，江年选择相信对方。
毕竟，戚雪有道理。
至于物理，他是真没招了。只能看老刘怎幺安排了，哪怕最后不行也无所谓。
只要数学提上去了，保底985应该没什幺问题，
「哎，等等！」
江年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转头却发现路上没人。
「嗯？」
特幺，大早上见鬼了。
「看上面！！」
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娇嗔。
他擡头看了一眼，斑驳老旧的楼房。一扇被树枝挡住的窗户那，趴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是复读仔贺敏君。
「等等我！」
江年死鱼眼，擡脚就要走了。
「我给你钱！」
他又停下来了，早上时间充裕。既然有钱拿的话，其实等一等也无妨。
另外，他也好奇穷鬼怎幺有钱了？
找到合租室友了？
果然，贺敏君气喘吁吁跑下来，称已经找到合租室友，是隔壁班的女生。
「那挺好。」
「是啊，一下就有钱了。」贺敏君撩了撩头发，给了他一张五十，「给你！」
「嗯？」
「开锁钱。」
「哦哦。」江年顺手接了，收入口袋又警了她一眼，「明天不过了？」
对于她来说，五十算巨款了。
贺敏君纯粹头脑发热，给了五十。冷静下来，其实想跪下来求他还回来。
「哈哈，没，因为有人分担房租了。」
她摆摆手，故作坚强，「总觉得欠你人情不太好，趁现在手头宽裕.....」
咕咕咕的几声，某人肚子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