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卤鸭动辄三块多,一天能卖个三五只就不错了,不容易卖成爆款。
相比之下,卤猪货的市场显然更大一些,老少咸宜。
卤猪耳朵、卤猪拱嘴是不少人的下酒好菜。
至于卤牛肉,他可以向张淑芬老太太学,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卤味这东西,最讲究的就是卤水,其次是卤制的火候。
卤水现在不用愁,至于卤制的时间和火候的把控,周砚决定哪天去买个表。
经验这种东西,往往不如科学来的可靠。
周砚出门转了一圈,拉了个壮丁回来。
周宏伟,今年十九岁,比他小一辈,还得喊他叫叔,个儿不高,但很精壮,穿件背心,一身腱子肉。
初中辍学就跟他老汉在苏稽码头搬货、挑货,有一把子力气在身上。
「宏伟,你一担能挑多重?」周砚好奇问道。
「三百五十斤轻轻松松,我老汉都不一定能挑的过我了。」周宏伟咧嘴笑,给周砚展示了一下肌肉,一脸自傲:「现在码头上我谁都不怕。」
「厉害。」这力量感,周砚是有点佩服的。
周砚其实算强壮的,炒菜也是体力活,但和棒棒还是没法比,他们那个纯力量活,都不能简单用体力活来形容。
「周砚,坛子里装的酸菜吗?」周宏伟抱着坛子坐后座上,一点不费劲,好奇问道。
周砚虽然比他大一辈,但俩人只差一岁,从小穿开裆裤玩大的,也就长辈面前会假模假样的喊一声叔。平时他就算喊,周砚还不好意思应。
「不是酸菜,是老卤水。」周砚小心翼翼的避开路上的坑洼和石子,这年代村道还是泥巴路,到处坑坑洼洼,路况堪忧。
「张祖祖的老卤水你也敢拿!你该不会是偷的吧?」周宏伟闻言脸都白了,「你……你停下来,我不帮你抱了!」
在码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宏伟,这下真的有点怕了。
张祖祖在周村可是人人尊敬的长辈,她的卤味周村人都知道是一等一的。
过年的时候,处得好的本家和邻居,还会提着牛肉、猪头上门,请张祖祖帮忙卤一锅。
张祖祖也不收钱,最多收一只猪耳朵,或是一块牛腱子当加工费。
他爷爷、他老汉每年过年最稀奇的就是张嬢嬢卤的猪头肉和猪耳朵了,分成好几份,省着吃,爷俩配酒能从初一吃到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