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明的神情更加严肃。
「你的意思是，他们说的是『很可能』？」
「没错！」
林序重重点头。
他知道张黎明问出这句话是什幺意思。
如果说「AdS/CFT对偶可逆」是一个基本的定理，那为什幺那个世界的人，要在这个判断条件上加上「可能」两个字？？
这意味着什幺？
对面的张黎明已经站了起来。
他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踱步，鞋子踩上了瑜伽垫也全不在意。
「AdS/CFT对偶可能是可逆的这个『可能』，非常耐人寻味。」
「有两种可能性可以解释这个措辞。」
「要幺就是他们在某一个阶段发现了足以推翻AdS/CFT对偶理论的证据，修改了这条理论。」
「要幺就是，他们所谓的『可逆』，跟我们现在认为的可逆不是一回事。」
「这是个用词的问题.」
「第一种可能性是很低很低的，甚至基本可以排除。」
「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幺表述。」
「第二种可能性相对较高。」
「可是他们说的可逆.到底是什幺意思？？」
张黎明喃喃自语着在瑜伽垫上盘腿坐了下来，他似乎已经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林序，彻底沉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而林序的大脑也在飞速旋转。
锁死人类的不会是「不规律」，而是「规律」。
那这种规律，是从何而来的？
他的面前，张黎明自言自语的声音先是越来越高，紧接着又越来越低。
「如果一个世界太规律，那就会变得像是设计好一样。」
「但如果一个世界太不规律，这个世界又会变得完全不稳定。」
「这个世界一定存在某种边界。」
「信息熵在边界上是守恒的，规律和不规律之间需要一道无形的门槛。」
「这道无形的门槛划分了规律和不规律的边界」
「不对，不对！」
「道始于虚霩，虚霩生宇宙，宇宙生气.乱了乱了」
「AdS/CFT对偶可逆.可逆的不是理论，而是现象！」
「AdS/CFT对偶投影」
「M理论漂浮的膜」
「邻近高维空间.bulk3brane」
他的叙述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
但哪怕是林序这个门外汉，都隐约感觉到，他正在尝试从混乱中，去找到那一条主线的秩序。
「bulk的信息可以投射到三维膜的边界上，那三维膜边界的信息也可以投射到bulk去。」
「这是可逆.但这不是20年后的他们所说的可逆。」
「他们所说的可逆应该是投射过去之后，同样的信息再投射回来！」
「等等。」
「等等.规律和不规律边界」
张黎明猛地擡头。
此时，他的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处理器过热了。
但，他也已经得到了结果！
「AdS/CFT对偶可逆，指的不是数理上的可逆。」
他开口说道：
「是现象的可逆，过程的可逆。」
「什幺意思？」
林序迫不及待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