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其实不难,无非就是感慨光阴流逝、韶华不再。
但你让一个少年怎幺写?
写出来也为赋新词强说愁,这种诗更适合中老年人。
陈贵良只能拖时间,他对胡玮时说:「玮时姐,能不能弄来笔墨纸砚?」
「我这就去找。」
胡玮时快步跑下楼,打电话回杂志社:「把笔墨纸砚拿来,速度不用太快。」
现场也不能干等着。
又有记者问:「郭小四是你的校友,你对他陷入抄袭风波怎幺看?」
陈贵良说:「那两本小说,我都没看过,所以无法评价。但抄袭行为是不对。」
有人已经想出了标题:《两代新概念一等奖是校友,学弟怒斥郭小四不该抄袭》。
记者席里,冯文雅悄悄说道:「董哥,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董红康道:「《萌芽》非要请我来。堂堂《文汇报》副刊,怎幺能胡乱报导?现在不搞明白,以后闹出什幺泄题、代笔丑闻,我到时候怎幺跟领导交代?」
「但你出的题也太难了,他十多岁怎幺写?」冯文雅道。
董红康说:「《萌芽》既然请我捧人,他就得经受住考验!以《瀛海行》展现的古文水准,这一首小诗并不难。」
记者们还在继续提问,不止问陈贵良,还问其他作家。
余桦跟苏同交头接耳:「你写得出来不?」
苏同说道:「得回家慢慢想,现场写不出来。陈贵良有急智,还懂得拖延时间。」
铁疑埋头写写画画,她正尝试着写那首诗。
一个又一个记者提问完毕,送笔墨纸砚的工作人员还没来。
各路媒体愈发兴奋,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如果事小,他们也可以搞大!
胡玮时站在大厅门口,疯狂朝陈贵良挥手,随即又指向自己背后,大概意思是说东西送来了。
陈贵良轻轻点头。
胡玮时擦了擦汗,让同事把笔墨纸砚拿进来。
陈贵良开玩笑道:「我还是走七步吧。」
纸笔就放在他面前,陈贵良七步转了个圈,随即提笔蘸墨撇了撇。
他的毛笔字写得一般,但现在没人关注书法。
不少人直接围过来。
董红康也站在陈贵良旁边。
他出难题考验是一回事儿,如果陈贵良真能写出来,而且还写得不错,他就愿意全力宣传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