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很多人来帮忙,专门给他们做的简餐,以左邻右舍居多,大部分亲戚反而还没赶来。
大家有说有笑,气氛还挺热闹。
川渝地区的丧事,只要不是年轻人死了,现场都搞得挺欢快。只有开灵做道场法事的时候,才一片肃穆不准笑闹,孝子孝孙们也集中在那时哭。
人们并非凉薄,而是天生乐观,把死亡看得很淡。
陈贵良刚到现场时,甚至有不少熟人跟他打招呼开玩笑。
「吔,大老板回来了,今晚守灵跟他打麻将。赢他的钱!」
「打麻将赢得不多,要扎金花,赢他好几千。反正大老板有钱。」
「莫要跑了哈,陈老板,平时难得见到你一回。」
「……」
气氛是会感染人的,被他们这幺一逗,陈贵良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还有心情跟人贫嘴:「怕你们?祖祖说过了,她的魂就站在牌桌边上,给我通牌赢光你们的钱。」
父母和奶奶都走过来。
表叔冯涛笑着说:「你才回来啊?你祖祖都等你好久了,快带女朋友过去上香磕头。」
奶奶拿着麻布过来,给陈贵良和边关月披麻戴孝。
接着被引去灵堂前跪下。
陈贵良燃香的时候,看着祖祖的遗像,又感到有些伤感。
重生者的伤感,跟其他人不同。
陈贵良甚至知道奶奶是哪年过世的。他仿佛在给每个人的生命做倒计时!
磕头完毕,他们被叫去吃饭。
边关月成为中心焦点,中老年女性对着她一顿夸。夸得边关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入夜,果然开始打牌。
陈贵良对赌博没啥兴趣,但今天有些不同。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他没法拒绝邀请。
人挺多的,摆了两桌金花、一桌麻将。
就连妇女也跑来玩。
陈贵良这桌玩得稍大,一块钱打底的金花。如果遇到冤家牌,一局输赢就有可能上百。
偏偏陈贵良手气不错,时不时就拿大牌。
他又不好意思赢钱,打着打着干脆乱玩,专心致志做起了散财童子。
当然,他也不会故意输太多,凡事都得有一个度。
临近午夜,明天还要干活的都走了,只剩几个人还在继续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