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虎看着程心瞻,有些心疼,便道,
「你太忙了,都不曾好好喘口气。」
程心瞻闻言一愣。
「心瞻,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比我们要重得多,各山山主,副掌教,掌教,没有不认得你的,他们也在全力培养你,『多峰旁听,视为真传』,这本来就是掌教候选的待遇。」
冯济虎顿了顿,又说,
「但是我认为,人不能把修行作为活着的一切,虽说心瞻你确实很擅长修行,可你现在走动是为了修行,静思也是为了修行,这不好。
「记得当年你第一天入山时,我就曾对你说过,不要荒废光阴,但并不是说除了修行外的事,就都是荒废光阴的事呀!你忘了,我对你说这句话时,我们还在喝酒呢!
「应该这幺讲,当你登仙或寿元将尽时,回首过去,只要那件事,没有让你觉得是虚度年华或是荒唐可笑的,那那件事就是有意义的,我想,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只是修行。」
冯济虎诚恳的说。
程心瞻瞪大了眼,愣愣看着面前这个卷着袖子,袖子上还有泥点的兄长。
还是头次有人劝自己不要太专心修行。
他咀嚼着冯济虎的话,仔细想了想,确实是,他好像自入山修行后就一直在修行,基本没有干过别的。单纯随心的事,好像就是和同门喝过几次酒,在苗寨休息过两回,但这些都是屈指可数的。
记得刚入山时,他因思念父母,还时常弹琴抒臆,还因此与绿螭结缘,但是后来,弹琴也逐渐少了。
这是不对的。
这样下去自己不就是一个修行的傀儡了幺?
父母的样子自己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