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的修者一直在流失,流向西蜀。
这是在挖庆州的根!也是在挖东方道门的根!
此事不是简单能做成的,尤其是在目前东西对立的情况下,这是庆州的当地宗派在刻意引导。
黄山?除了黄山还有谁?齐云山有没有参与?还有没有?
这一刻,程心瞻的掌心渗出汗来。
他的面上依旧若无其事,笑道,
「庆州闲人多,大教少,而蜀中风光好,名气大,又是修行飞剑的圣地,人来也不奇怪。」
酡颜散人点点头,也没再说什幺。
这时,又听湛醄散人说,
「云来兄,观你与酡颜斗剑,贫道亦是心痒难耐,我也想讨教一番,不知可否赐教?」
程心瞻闻言打了个哈哈,酒眼惺忪,
「诸位道友的酒太香醇,贫道嘴馋多饮,已经有些醉了,与湛醄兄的切磋,还是放到下次吧,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湛醄散人闻言眼中虽然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不过他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所以还是笑着点点头,
「那就下次再说。」
随即,一行人又开始探讨起元神远游之道,等到酒过三巡,人人都有些醺醺然,这场宴席便走到尾声,程心瞻也起身告辞。
「那云来道友回去好生歇息,安心在这燕徊山住下,我等常聚,饮酒试剑,纵情山水,岂不美哉?」
程心瞻笑着称是,坚决不让酩酊散人相送,自行御风回了。
而酒中六友目送着程心瞻远去,久久都没有说话。
「是个趣人,也是个强人。」
酡颜散人率先张口,面带笑意。
酎月散人听了,也是展颜一笑,望向酡颜散人,道,
「师姐看起来对此人很是满意呀,先前总是听师姐说蜀中当代阴盛阳衰,除了严师兄,无一个好男儿,连齐公子和小诸葛都看不上,但今日好像对这个云来散人很是看重。」
酡颜散人可没有小女儿姿态,大大方方的点头,
「他确实是不错的,有实力,有文采,狂时狂,谦时谦,最重要的是,他还好酒。至于齐公子和小诸葛。」
酡颜散人冷笑一声,
「呵,夫人手心里长成的孩子,一身的阴柔气,如何能跟云来比。况且,我感觉云来此人今日所显露出来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说到这,酡颜散人又看向湛醄散人,
「都怪人英,我与其交手,看看深浅来路也就罢了,你又紧跟着说还要比斗,我等都是与他初次相见,你这般紧迫,探究之意岂不是太明显了些?」
这个湛醄散人,酎月散人称他为严师兄,酡颜散人称他为人英,那幺其真实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个青松倚玉山般的温淳男子,赫然就是峨眉派的三英二云之首,峨眉掌门妙一真人的大弟子,严人英!
严人英听见酡颜散人这般说,面露苦笑,
「是我唐突了,不过师姐有所不知,此人的剑法我好似在哪见过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所以这才想着与他亲过招,看能不能记起来。」
如果此时有局外人在场,定会对严人英的称呼感到奇怪,此人作为峨嵋派的大师兄,妙一真人的亲传大弟子,辈分已经是无极之高,又怎幺会称呼酡颜散人为师姐呢?
此时酡颜散人听了严人英的解释有些好奇,
「你曾见过?」
严人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