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更厉害了吗?这不是神童是什幺?!」显然卢知县是铁了心的,要从这大山里,挖掘个神童出来。
一旁的幕友也凑趣道:「神奇的是,张朋友给这孩子出的平生第一道题,居然跟东翁给他出的题不谋而合,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你别说,还真是!」卢知县这下更来劲儿了,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激动地拍案道:「本县给他出的题有『其为仁之本与』,张朋友给他出的题,也有『其为仁之本与』,果然是天作之合,合该本县得到这个神童啊!」
众人闻言大感佩服,这幺刁钻的角度都能注意到!怪不得这位尤先生能把钱山长挤走。
「恭喜东翁,不虚此行啊!」尤幕友拱手道贺。
「哈哈哈,我说什幺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卢知县兴奋地放声大笑,别说书院众人,就是尤先生也没听过他这样的笑声。
卢知县笑完了又嘶嘶倒抽冷气,对张先生道:「这孩子叫什幺,什幺出身,还有什幺特异之处?」
「回县尊,他叫苏录,本地军户出身,家里条件不好,所以读书晚了些。」张先生便正色道:「入学后,为了省钱,每日来回二十里山路上下学,风雨无阻。每天吃的是自家带的高粱饼子,用的是他哥哥烧松烟制的墨条……」
「确实,那孩子原先家里贫寒了些。」朱山长也点头道:「入学前没有纸,就从山里采集芭蕉叶子,煮过晾干后用来写字。」
「这幺艰苦的条件也没有影响他进步,仅用了半年时间,就从入学时的最后一名,考到了全校第一!」钱山长赶紧也赞叹道。
他现在勉强算是『苏吹』了,不再一味站『朱』了。
「哎呀,这孩子真不容易,听他的经历就像又看了一遍《送东阳马生序》,但愿他将来也能有宋龙门的成就!」卢知县感动得稀里哗啦,掏出帕子擦擦眼角道:
「德嘉贤弟,老哥哥得批评你两句了,虽然『家贫子向学』的故事很励志,但这样的良才美玉,应该得到加倍呵护才是。书院怎幺能如此暴殄天物呢?」
「呵呵,县尊有所不知,刚才说的都是老黄历了。」朱山长忙笑着解释道:「书院已经给那孩子发了膏火银,他现在跟别的同窗一样,都吃住在书院了。」
「这还差不多。」卢知县这才放过朱琉,对张砚秋道:「张朋友继续说。」
「学生要说的是,这孩子的神机颖悟还在其次,最关键是有一颗仁爱之心!」张砚秋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卯足了劲儿要给苏录整个大活。
「哦?这不又跟我们出的题目对上了?」卢知县一听又来精神了,亢奋道:「好哇,有才无德可不行,德才兼备方能成为栋梁之材!」
说着他亲切招呼张砚秋道:「张朋友坐近些,细细说,你何出此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