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让你坐你就坐,不必拘谨。」朱琉微笑道:「方才你也能感到,县尊对你的赏识吧?」
「是,晚生深感惶恐,何德何能竟得老父母青眼?」苏录忙受宠若惊道。
「哈哈哈,小子不必自谦,对你青眼有加的,可不止本县一人。」卢知县笑道:「快坐下,仰着头看你太难受。」
「是。」苏录这才搁一弯屁股,坐在山长对面的官帽椅上。
卢知县又解释道:「之所以趴着见你,是来的路上腰疾发作,不得不如此啊。」
「这正说明县尊求才若渴呀。」朱琉私底下拍起马屁来,甚至比钱怀仁还娴熟。
「哈哈,嘶哈……」卢知县刚要大笑,又戴上了痛苦面具,看来『腰疾』真的很严重。
其实他下午都好一些了,但一阵得意忘形,站起来走来走去,结果就成了这样子。
「听了德嘉贤弟和张朋友讲了很多你的事迹,本县甚为感动。」待长随给苏录上了茶之后,卢知县便道:
「尤其是张朋友呈给本县的那套……注音符号,简直惊为天人!不得不请你来讨教一番。」
「老父母言重了,有甚事体、尽管下问,晚生定知无不言。」苏录忙道。
「这套方案真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卢知县便好奇问道:「本县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但这套注音符号实在是化繁为简,巧夺天工啊!」
「不是。」苏录摇摇头,诚实道:「晚生只是起了个头,还有后续大半工作是张先生帮我完成的。」
「哦?」卢知县吃惊道:「那为何张朋友为何只字不提,此方案跟他有关呢?他可强调,这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是,昨天跟我通气时他也是这幺说的。」朱琉点点头。
「先生就是这样,前几日他熬了几个通宵,帮我完成了这套注音方案,却坚持不肯一同署名。」苏录感佩万分道:「但这套注音方案,确确实实是我俩一起完成的!」
「好好,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有其徒必有其师啊!」卢知县赞不绝口道:「当先生的高风亮节,不与弟子争名。当弟子的赤诚坦荡,不忘师父恩义。」
说着还不忘夸朱琉一句道:「山长带的好书院,书院里的好师生啊。」
「受孔孟之教,学君子之道,这都是应有之义。」朱山长淡淡笑道,就像半年前那个叫嚣『我们不育人』的冷血山长,是别人一样。
「好好,不愧是『了翁遗脉』,育人更在育才前。」卢知县又好夸了一通,这才问苏录道:
「小友你家里是什幺情况?父亲是做什幺的?听说家境不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