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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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从『我是为了四月的州试!』这一句开始,后面都是春哥儿的心理活动。
在春哥儿的想像中,他已经披红挂彩,御街夸官,文庙释褐,都吃上琼林宴了。
直接颅内高潮!
但这一切内心活动都没上脸,春哥儿面上依旧清冷若关山秋月,彷佛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的。
所以当苏录问他:「那要是州试也过了呢?」
春哥儿真正的回答是:「州试可没那幺容易过的,这里头门道很多,说了你也不懂。」
「哦。」苏录都已经快被春哥儿规训好了,点点头就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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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哥仨便一起下楼,穿过悠长的街弄,往河岸边的木栈桥走去。
往常只要和大哥出门,苏录和二哥就自动沦为背景板。今天他明显感觉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多了……
「哟,秋哥儿啥时候有空,来家给你十六弟开开窍。」
「秋哥儿,过年带你侄子两天,教教他怎幺上进呗?」
「秋哥儿,你吃了什幺聪明果吗?是在蜈蚣岭上挖的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反反复覆,搞得苏录不胜其烦,发现还是当背景板更好。
苏满却很高兴,这下终于有人替自己吸引火力了。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做派,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七大姑八大姨们逼出来的。
于是他勉励苏录道:「你切不可自满,到书院之后更要力争上游,争取一直成为街坊们心中的明星。」
「我还明灯呢,管他们怎幺想我。」苏录哭笑不得道:「出门这一趟,吓得我过年都不敢再出来了。」
「不出来也好,过了十五就开学了。你要认真温书,一日不可懈怠,别忘了自己的名次。」苏满一开口,就是老班主任了。
「是。」苏录点点头,忙顺势问道:「只是我该学什幺呢?跟我爹学学开题作文?」
「不可。」『苏老班』断然摇头道:「就像写字,第一笔写歪了,后面补救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