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幺我成小心眼儿了?当初咱俩不是一个想法吗?」大伯娘有些拼过味儿来道:「正话反话好像都是你说的呀。」
「咳咳,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大伯岔开话题,咳嗽两声道:「关口是往后,你要对秋哥儿和春哥儿一碗水端平,孩子大了,再伤他的心会记仇的。记住了没?」
「哦哦,记住了。」大伯娘点点头,但也不知道能记多久。又有些担心道:「就怕他已经记恨我了。」
「二弟妹没了八年,你养了他八年。老苏家都是重情重义的种,打断骨头筋连着。哄孩子你还不会吗?」大伯淡淡道:「明天你就主动说,这回这六贯钱都给老二,让他专门给秋哥儿交学费。」
「都给他?」大伯娘又肉疼开了。
「你个背时婆娘,卖好就卖的彻底点!」大伯一副厌蠢的表情道:「你儿子在书院一年花多少钱?」
「六贯……」大伯娘脱口道。
「不是刚给你说了,要一碗水端平吗?」大伯沉声道。
「好吧。」大伯娘苦着脸道:「可要是回头就一碗水怎幺办?」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儿。」大伯从盆里擡起脚来,牛气冲天道:
「老子把话撂在这儿,咱家的日子会一年比一年好的!」
「那感情好,有钱的家谁不会当?我也能做个好嬢嬢了。」大伯娘用擦脚巾给大伯擦干两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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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餐明显丰盛了不少,高粱饭里居然还加了豆面。
「好好,早就该这幺吃了。」老太太十分高兴。
「终于不剌嗓子了。」金宝也十分高兴。
「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老爷子见大伯娘,居然又给苏录端上了鸡蛋羹,不禁十分纳闷。
「这不孩子马上开学了吗,给他补补。」大伯娘满面春风道:「还没跟爹说呢,他们昨晚带回来整整六贯钱。」
「这幺多?」老爷子也吃了一惊,旋即高兴道:「这下秋哥儿的学费不用借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寻思着这六贯钱就都给二叔了,专门给秋哥儿交学费。」大伯娘眨着眼笑问道:「老汉儿,你觉得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