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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难道老夫的相人之术不准了?」张先生费解地摇摇头。

「先生,不管怎幺说,学生就是这幺个情况。」苏录深深一揖道:「还请先生教我,如何才能迎头赶上?」

「赶不上了,两个月后就要开考了,你怎幺可能积够八分呢?」张先生叹了口气,爱莫能助。

「先生,我相信事在人为,在还没有彻底失去希望前,我是不会放弃的!」苏录再次深深一揖,语气诚恳道:「也求先生不要放弃学生。」

张先生又感受到了那股温润平和,却胸藏惊雷的书卷气,再说身为老师,哪能第一天就放弃一个一心向学的学生?

「唉,好吧。老夫会尽量教你,至于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张砚秋叹息一声,在书桌上翻找一番,拿起一本厚厚的蓝皮线装书,递给苏录道:

「这本南宋时的《论学绳尺》,是专门讲述破题的书,卷首《论诀》收录了理学大家关于破题的论述。成化五年重刊时,又增添了本朝诸位文章家之言。今晚你回去好好看看,明天上课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多谢先生。」苏录接过书,不知第几次深深作揖道:「学生会尽快补上这些基础知识的。」

「其实拢共几百字的文章,掰开揉碎了说破天,规矩也就是那些。」张砚秋又叹了一声道:「知道怎幺写八股简单,想要写出好八股,却是难上加难。」

「一步一步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嘛。」苏录却不急不躁道:「先生只需告诉学生,该如何提高即可,学生定会全力以赴。」

「好。」张先生点点头道:「方法很简单,就是四个字——多背勤练。」

「背什幺?」苏录问道。

「名家的程文、墨卷、文稿,这些在书院的藏书阁里都有,你可以去借阅。俗话说『读得古诗千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等你背下千篇程文,自然就能模仿借鉴,直至写出自己的文章。」

「至于勤练,自然是多写了。但不是一上来就写全文,那样太难,也练不出功力来。要先学『破题』——破题共两句,把题目的大意讲一讲。说起来简单,却是全篇的阵眼所在,要求最高。」

「待到破题作得及格了,再试作『承题』——承题约三五句,承上启下,开辟全篇。」

「待承题作得合格,再学作『起讲』——起讲大约十余句,自此即开始『入口气』,以圣人之言申明题义。」

「从破题到起讲,总称为『冒子』,算是全文的引言部分。可以再一并练习,以求融会一体。」张先生最后道:

「待到『冒子』作得合格,乃作全篇。全篇的作法以后再说。总之由简分而繁和,实乃一种学文的好方法。等你将来能做好八股文章了,随你再做什幺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若是八股文章欠讲究,任你做出什幺来,都是野狐禅,邪魔外道。」

「是。学生谨记先生教诲。」苏录第三次深深作揖,揣着那本《论学绳尺》,退出了备课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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