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还要找我们吧?」苏泰不免担心道。
「放心吧。」苏有才道:「人家巴不得咱们做好事不留名呢,这样就不用欠人情了。」
「他们应该是搜寻都掌蛮寻仇。」苏录也道:「不然没法跟那位乃叶交代。」
「不只是为了跟乃叶交代。而是都掌蛮必须死。」苏有才道:「据说四十年前,都掌蛮肆虐的厉害,占了罗罗人好多山寨,还袭击卫所,甚至偷袭贵州,差点干掉了贵州都使。」
「战局僵持了几年,朝廷终于认识到事态严重,于是诏襄城伯李瑾为征夷将军,率大军进剿都掌蛮,你爷爷当时也参战了。」
「战事持续了两年,基本剿灭了都掌蛮的主力,残部也遁入深山,难觅其踪。襄城伯收兵后,先帝仍给司卫下了必杀令,『其未尽贼徒,尤须督兵设策剿捕,毋俾遗孽复遗民患。』」
「打那开始只要一有都掌蛮的行迹,土司和卫所就会进剿。虽然日子一久也就是做做样子。但这回土司的女儿都险些被抓走,肯定得动真格的了。」苏有才像『的哥』一样侃侃而谈,听得苏录一愣一愣。
「爹,你懂这幺多?」苏录很意外,大山里的闭塞不是开玩笑的,他就完全不了解二郎滩和太平镇以外的事情……
甚至之前都不知道,泸州城在长江北岸。
「将来你要考秀才,这些都得学的。」苏有才便得意道:「不知兵事政务,怎幺作表判策论?何况大宗师还会考校时务。」
「原来如此。」苏录恍然,看来光会作八股还不够。还是得『书生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才行。
苏泰的关注点却不一样,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小声问道:「爹说被抓的是土司的女儿,难道咱们救的不是个男孩?」
「废话,人家最后都给你道万福了,还说自己叫奢云珞……」苏有才道:「其实男孩是石头做的,女孩是水做的,扶了她一路,我早就试出来了。」
苏录也毫不意外,显然也早就察觉到了,嘱咐二哥道:「管她是男是女,跟我们都没关系。记住,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更没有救过她。」
「为啥?」二哥挠挠头。「没能领个赏,我还觉得挺可惜呢。」
「就怕你有命领没命花。」苏有才淡淡道。
「啊……」苏泰惊恐地捂住嘴,没想到后果这幺严重。
「哥,老爹不是危言耸听。」苏录也点头道:「不然为啥我一听说她妈的身份,就不让她再说下去了?」
「她说她妈是永宁宣抚使,怎幺了?」苏泰不懂就问。
「永宁宣抚使的女儿,在省亲路上被消失已久的都掌蛮埋伏,结果全军覆没,仅以身免,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苏录道。
苏泰摇摇头,没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