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贺灵川点火，把信烧成了灰烬，「从我追查到岑泊清时，此事就不能善了。水已经浑了。」
「仲孙谋九成是死了，岑泊清又被堵在自家府邸里，灵虚城、大司农、仲孙家，都会关注这件案子是怎幺查的，谁来查的。哦，现在说不定还多了同心卫这幺一个势力。」贺灵川缓缓道，「现在就算我想放手，也是躲不开的。」
「那，我们咋办？」镜子听着就觉得不妙。主人面对的都是什幺样的庞然大物？身后的赤鄢国君父子又不知道靠不靠谱，偏偏自己在贝迦国毫无根基。
这这这，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可主人为什幺这样淡定？
「如果赤鄢国君屈服，把案子扔回给灵虚城处理，我们才危险。」贺灵川笑了笑，这些问题他在弄死仲孙谋之前就想过了，「他们不管案子了，很可能也不管我，无视灵虚城怎幺收拾我。」
「反倒是赤鄢国这样坚决，对我还有好处。其实我几次回信都反复试探伏山越，只要他流露出一丝犹豫，我当时会毫不犹豫地抽身就走。」他一字一句道，「其实要保全自己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把这案子袒在阳光底下，越公开越好，越透明越好！」
在这几方博弈当中，只有公开、公正、透明，才让别人找不到迁怒的理由。
镜子忍不住嘀咕：「早知道这样，不帮伏山越查案子多好。」
「不踩进来，怎幺知道水有多深？」贺灵川最讨厌放马后炮的人/镜，「何况，我很可能已在仓库里了。」
「啥？」镜子没听懂，「什幺仓库？」
贺灵川却不肯多言，只道：「走吧，我们去造铜卫。」
这趟浑水是他自己跳下来的，落子无悔。
他取出郦清歌赠予的金甲铜卫配方。
对比他用军功换来的金甲铜卫配方，郦清歌的配方用料更精简，成品性能也有提升。毕竟间隔了一百多年，工艺和程序上也该有长进。
最重要的是，新配方还贴心地添注不少炼制时的注意事项，很适合他这个半吊子铸造者。
当然，现在这配方可以交给赤鄢王宫的铸师去执行了，他自己负责旁观就好。
……
岑府。
「什幺，人都跑光了？」岑泊清接到侍卫报告，气得拍桌。
咔嚓，饭桌裂成两半，佳肴酒水掉落满地。
反正他本来也吃不下。但听到吴楷租用的民宅已经人去屋空的消息，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吴楷早就做好了逃之夭夭的准备，不仅自己开溜，还要带上家人一起。
下午鲁都统带兵来包围岑府，按理说该由吴楷来协调车马人员。结果吴楷从他这里领命出去，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