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哼了一声:「审案不讲证据,改讲情理了吗?」
「有别的证据?」
岑夫人冷冷道:「吴楷常年都在我府中做事,不能随意离开,有情报也要通过别的渠道递出去。我这里有人指认,说吴楷时常去听荷苑听曲子,趁着吃茶水、打赏角儿的名头收送情报。」
听戏打赏是个常事儿,台下人都掏钱给赏,吴楷就不醒目了,的确是掩盖行踪的好办法。
「哦?」白子蕲精神一振,「岑夫人这里有证人了?」
他正愁不老药案没有新进展。
「当然。」岑夫人螓首微擡,「没有证人,我怎幺敢来扰你办案?我把那个戏子绑来了。」
「好,好,岑夫人帮了我大忙!」白子蕲笑道,「你是怎幺发现的?」
「我夫君把外务都交给吴楷去办,一定是这人累我夫君!吴楷在灵虚城住那幺久,怎可能一点痕迹不留?他虽然谨慎,但跟他接头通消息的人,却远不如他谨慎,三两下就被我试出来了。」岑夫人看了岑泊清一眼,「为救这个糊涂蛋,我真是费了好大工夫!」
找那戏子出来,她说得轻描淡写,实际却不那幺容易。
岑泊清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岑夫人又问白子蕲:「你要一直把他关在这种地方?」
「尊夫如今已是嫌犯,哪里也不能去。」
「是幺?」岑夫人指着岑泊清的牢房,「把门打开,我要住进去!」
白子蕲皱眉:「岑夫人你又没犯法。」
「我得陪着他,不然幕后真凶想取他性命怎办?」岑夫人冷笑,「你们能护他周全?仲孙谋都死了呢!」
伏山越在一边低头摸鼻,不发一语。
岑夫人催促:「这里的规定只说嫌犯不能出牢,没说我不能进去,对吧?」
白子蕲心道牢里的规定是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出、逗留。但他不想再跟这位岑夫人讨论「闲杂人等」的定义,只得道:「岑夫人自便。」说着向牢头打了个眼色。
牢头过来打开牢门,岑夫人昂首走了进去。
白子蕲再一次叮嘱这对夫妇:「如果岑泊清再次出逃,无论自走还是有人帮忙,大司农家都脱不了干系,你二人可明白?」岑泊清身上带镣铐,用不出武力,但姚杏宁可没有枷锁。
岑泊清点头,岑夫人冷笑不语。
白子蕲转身往外走,去提岑夫人带来的「人证」。
伏山越也往外走。
他全程旁观一声不吭,岑夫人却叫住他道:「伏山越,听说是你派人狠咬我夫君不放?」
伏山越摊手:「公事就要公办,我得给遇害的子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