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官场不都一样?」贺灵川懒洋洋道,「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嘛。」
回到客栈,伏山越问他:「真不来点宵夜?我听说这家客栈的酱卤汤十五年没断过火,就是卤桌脚都好吃,我叫人去买了。」
这个点钟吗?
「不了。」贺灵川打了个呵欠,「我困,要回去冲浴睡觉。明天还得陪你和白都使折腾。」
伏山越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你从前跟我作对那会儿,没这幺容易困啊。老实交代,程俞那半条命是不是被你折腾掉的?」
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贺灵川手底下有多少种真本事。
贺灵川就知道伏山越一定会起疑。
这厮一直都不好骗。
他左顾右盼,周围没人。
伏山越见到他这动作,就知道他要曝料,很自觉地竖起耳朵凑过去:「啥?」
「我方才对白子蕲所言,基本都是真的,只是没说起程俞派来暗算我的,是一头阴神!」贺灵川声若蚊蚋,「程俞那厮也确实烧坏了阴神的金身,人家回去找他麻烦,不是情理之中幺?」
「就这样?」
「当然就这样。」贺灵川笑道,「难道我还得指天立誓?」
赤鄢国君父子现在是他的靠山和助力,不能把人家全蒙在鼓里,易生隔阂。
指天立誓当然很好!伏山越摇头:「不必,我信你。」
他又问贺灵川:「你看白子蕲后面还会有哪些动作?」
贺灵川想了想:「抛开他另外的图谋不提,白子蕲来白沙矍的目标无非就是两个:一是查不老药案,二是追踪仲孙谋的下落。不老药案基本水落石出,重要原料浆珠就是岑泊清派人杀妖猎取的,这是铁板钉钉逃不了;至于被劫走的仲孙谋——」
他耸了耸肩:「我觉得这货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