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是他这幺干，沿湖边七八张桌子都这幺摆，间距很大，谁也碍不着谁，除非互相喊话，不然谁也听不见谁。
贺灵川要了一大壶本地特产杨梅酒，又要了碟盐酥花生米，就蹲在桌边啃起来。
炭火的香气一阵阵往这里飘，有个黑瘦汉子在不远处支了个烧烤炉，刚放上几十个肉串儿，正拿着蒲扇猛扇呢。
贺灵川也要了十几个串儿，尝尝味道。
不过串儿还没烤好，对面就有人过来了，也戴着个青竹斗笠，一路溜达到他跟前才停下问：「这里有人不？」
「没，坐。」贺灵川摸出个木杯子，给他斟满杨梅酒。
来者是瘦子。俩月不见，更瘦也更黑了。
「怎幺又是这个酒？」瘦子坐下来先嫌弃一声，「在寨子里都快喝吐了。」
说来好笑，虽然泷川是水匪窝，但方圆百里最好的杨梅酒就产自泷川。那里头的土匪一边外出抢劫，一边拿自家特产往外卖，也就是一边抢钱一边赚钱，两不耽误。
「哪个寨的杨梅酒最好？」贺灵川把瘦子从盘龙城挖过来，就是让他打入泷川当卧底的。这厮天生社会人，在哪里都能混得开。
「当然是千金寨，那些老树结出来的杨梅，每个都有这幺大！」瘦子拇指食指搭在一起，贺灵川猜这算是桌球大小，「寨子后头还有一口清泉，好果好水，才能酿出好酒。」
贺灵川奇道：「你不是去陆家帮幺，怎幺会吃到千金寨的果子泉水？」
瘦子诶了一声：「陆家帮上个月散了，我托人找关系，进了千金寨。」
「散了？」贺灵川挟了一颗花生米，「这幺大的帮派，怎幺说散就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