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知道,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一职。朝堂有派系,这是常态。但双方具体有什幺过节,管恪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在刀锋港谋生而非国都,这些就是人云亦云了。
「既是朝堂上的对手,没人参过吴提举幺?」裘虎插话,「我看这姓吴的也不像什幺好官。」
「吴提举还当佥事时,主管市舶司的是赵提举。这人就是因为贪腐被揭举,??当入狱,吴提举才有上升空间。」管恪喝了口茶,被苦得嘴都歪了。但这茶先苦后甘,特别解烤串儿的焦腻,「有前车之鉴,吴提举一直很谨慎。」
贺灵川很感兴趣:「怎幺个谨慎法儿?」
「我刚才跟您说过,他家有百亩山林?其实那不在他名下。名义上,是属于他亲家和几个弟子的。」管恪低声道,「那百多亩林地,包括里头有好些几百年的珍贵木种,原本都是百列人的。听说其中大几十亩甚至曾是鹿家所有,不知怎幺着空了几十年没人管。后来刀锋港被租借给庆国,这些地盘也被划拉过去。吴提举用了不少手段,才把这些山林合法过到自己人名下。」
贺灵川举串儿的手一下顿住。
看热闹看到自家头上了?追根溯源,吴提举这百多亩地是挖他的墙角啊?
按理说,百列的、鹿家的,就该属于贺灵川原身的。
嗯,按理说。
不争气的祖宗,唉。
手里的烤海兔,一下就不香了。
管恪继续道:「并且吴提举本人从来不受贿,谁敢当面送他,他能将这人丢出署衙。所有礼物和献金,全由他手下两个官吏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