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战斗暂时停止,他望着通道正中的伏山烈,面无表情:「怎幺,想做死前忏悔?」
伏山烈哈哈一笑:「斗了快一年,可是直至今晚决战,咱俩都没一起喝过酒,实是有些遗憾。」
他作为贝迦将领说出这种话,对贺灵川这边陲小城的统领已是极高赞誉。
贝迦人何等骄傲,伏山烈又是个中翘楚,自认能把他逼到眼下这步田地的,贝迦里也没几人能办到。
「行啊,满足你。」贺灵川眉头一挑,跳下马来,从储物戒里抓出个酒葫芦,向他摇了摇。
伏山烈见状,也取出个银壶。
两个首领相向而立,距离不到五丈。
身后是两军对峙,壁垒森严,刀枪在火把照映下闪着寒光。
伏山烈叹了口气:「你若生在贝迦,当是一员虎将,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啊,偏在这无望之地。」
贺灵川微笑:「原来你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当上灵虚大将,继续给天神当狗?」
伏山烈哼了一声:「你知道什幺?我忠于贝迦。」
「不是天神幺?」贺灵川也是心中暗叹缘份奇妙。
伏山烈的性情,果然与伏山越神似。应该说,伏山越继承了他的脾气。
伏山烈不接这个话茬,只向他举起银壶:「来,我敬你一壶。今晚过后无论胜败,你都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贺灵川一擡葫芦,与他隔空对敬,都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再将酒器倒转过来。
果然点滴不剩。
「来战啊?」
「来战!」
贺灵川重新翻身上马,伏山烈后退几步,都是擡起胳膊往前一挥:
「上!」
两边军队齐刷刷冲向前,又是潮水般撞在一起。
伏山烈退回水寨后就交代手下几员将领,「守好这里」。
「将军放心。」这几人都是他从贝迦带过来的,忠心耿耿。
言毕,伏山烈就返回自己住处。
水寨的木屋多半建在湖面上,他的屋子也不例外。
伏山烈从地面抽起一块板子,即露出三尺见方的洞口,下方就是漾漾水波。
他跳入水里,转眼消失。
贺灵川的确亲赴泷川前线,他自己亲眼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