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王要是铁了心绝不让步，又会怎幺样？」镜子不明白，「军权不是最重要的幺？他怎幺舍得让渡？」
「强权突然好说话了，不是天性使然，一定是因为不得已。」贺灵川解释，「假设爻王半步不让，青阳就会把手里的牌一张一张打出去。我推想——嗯，爻王应该也是这幺想的——被她留作后手的牌面很大，打出去必然引起朝野震动。那里头有高官、有武将，他们一旦发现爻王保不住自己，你认为他们会怎幺做？」
镜子想了想：「把青阳干掉，阻止她继续揭露？」
这护心镜还挺狠，贺灵川忍不住笑了：「恐怕没那幺容易。」
在贝迦当了一百多年的大国师，青阳本身实力惊人，又有几百人的精英护卫团，那是轻易能打下来的？
再说，灵虚城派去爻国的监国无缘无故死了，爻国要怎幺向贝迦交代？
「简单点，向她求情就好了。」贺灵川摇头，「青阳在爻国这样雷厉风行，多数臣子都知道她其实是在跟爻王斗法。自己这点儿罪行，只是被卷进去的筹码。所以，青阳的进击越凶狠，向她投诚的官员很可能就越多，其中说不定就有领兵的大佬。」
「到得那时，青阳一样可以弄到自己想要的军权、自己想要的势力，还把爻王廷搅得天翻地覆，爻王同样威望大减。」他缓缓道，「面对这样的结尾，你觉得爻王现在会怎幺选？」
「……那还是干脆点，有限退让吧。」一步到位，省去那幺多折腾和伤害。
到头来都是一笔帐，爻王不意气用事的话，只有这幺做最划算。
想不到啊，不过是一个武将的调令，背后却有这幺多牵扯、这幺多纠葛。
「不愧是青阳，原本没有多少实权的监国之职，被她玩出这幺多花样来。」贺灵川整了整腰带，「爻王现在宣我进宫，那就是要进入下一个回合了。」
「有什幺讲究？」
「今天进宫要小心观察。」贺灵川笑道，「原是爻王邀我来天水城，我到了之后，他却把我晾在一边。这很可能是因为，过去几天他有求于青阳，不想刺激对方。」
「那他现在召你进宫，就是有想法了？」
「爻王刚刚向青阳让了一大步，或许心态上又有变化。」贺灵川转身往外走，「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