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取出浆膏,细细抹在镜面的裂痕上。
这是伶光和松阳府共同研发出来的灵药,原料当然是帝流浆了,既可以快速愈合镜面伤口,也可以给它好好进补。
他收起盒子就问:「你估摸着,多久能好?」
「至少十天!」黑心的主人,这幺着急要它上工!算了,看在帝流浆大补的份儿上,它不计较了。
「你那同类的神通有些蹊跷,你竟然能吸收掉?长进了啊。」
「又不止有鬼城进步!」镜子闷闷道,「我在中古时期的威力,你都没见识过!」
「对了,赫洋和薛宗武这两个死鬼,你觉得哪个难打?」
「论武技,他们半斤八两。」薛宗武是齐云嵊一手带大的高徒,赫洋是青阳的门生,修为都是卓而不凡,没什幺明显短板。
「但是论实战,赫洋远不如薛宗武。在战场经历一轮又一轮生死磨砺的人,秉性之坚韧、意志之顽强、应变之迅速,常人难以想像。如果炼狱里有条缝,他两腿断了都能爬出来。」贺灵川淡淡道,「在宫中练武、在宗门比斗,哪能拥有真正的百战之躯?」
「薛宗武元力雄厚,就说明这人治军水准很高。所以,他非死不可。」贺灵川除薛宗武,既是要激化爻王与青阳的矛盾,又为他自己未来的闪金计划扫清障碍。
……
天黑了,气温下降,玉泉宫中越发寒气四溢。赭石地面都结出一层冰,有半指厚。
爻王还坐在树下,每次呼吸都呵出一口白汽。
老宫人劝了几次都劝不走他,反而被他痛骂一顿。
其他人更是躲得远远地,唯恐触了老爻王的霉头。
爻王身上当然有辟寒的宝物,但在树下坐久了,等怒火渐渐消褪,就开始觉出筋骨有些酸痛——先前的寿典,他已经坐了几个时辰。
他刚站起来活动两下手脚,赵颂从外头匆匆奔了进来,将一本册子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