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挺能理解申耀国的情绪的变化。
如果这名最大的嫌疑人,预定的凶手王海勇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那就等于申耀国对案件的指挥完全溃败。
这幺大的案子,等了这幺久,等来的是一个完全相反的结果,而且,案件还没有侦破,那……这多多少少就算是一桩错误了。
当然,作为一项工作,正常情况下,都是允许有错误的。做刑警的,也无法避免案件走偏。谁都不是神仙,哪里能逮到一个案子就完成一个案子呢。
至于这种陈年旧案,要是没什幺特别的情况给拽出来的话,大多数时候,其实也没什幺人关注。
「现在是有什幺问题吗?」江远不需要跟申耀国打太极。俗话说的好,只要我不想升副科,我就是正处。
另外,江远的师父吴军,还另开辟了一条副科升职大法,所谓撒泼打滚流,随时都给江远准备着呢。
申耀国点点头,道:「现在看来,我们原本走的这条线,也就是仓管的这条线,可能是错的。」
江远点点头。想也想得到啊,当初专案组成立,并确定仓管这条线以后,肯定是把这个小仓管查的底掉。而整条线上,最像凶手的表哥王海勇跑掉了,肯定还要查查一条线上的其他人……
这样都没有其他嫌疑人,其实也挺能说明问题了。
「再一条线。也就是这个女性死者。仓库的老板娘,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清河市建元制药老总,袁建生的小三。」申耀国这一次说出来的话,就让江远不由自主的坐直了。
「我知道你做过建元制药的案子,还把建元制药老总的一个儿子给抓了?」申耀国再问一句。
江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下意识的道:「他的几个儿子内讧,死者是被当时案件的案外人杀死的,情杀。」
江远嘴上说着这些,脑海中想到的,却是袁建生的女儿袁语杉。
她在江远即将离开的时候,用很真诚的语气道谢,情绪中既看不到兄弟阋墙的悲伤,也看不到自己成为了最大受益者的喜悦,一点都不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女生。
申耀国的大脑则被情绪支配了,长吁短叹的道:「就是这个案子,我当时听说了以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但我当时还有点侥幸心理,也许跟伱的这个案子一样,也是一次用意外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