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在认真听科普,江远于是继续道:「周向阳家里一共发现有两瓶药酒泡有乌头,据说是他为了治疗风湿,经常饮用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周向阳应该是懂得使用乌头的。其药酒内,原本可能只有乌头原硷,极少或者没有乌头硷的。但是,他应该也没有给药酒做过毒理分析,这一点也无法证实了。」
「我们检查药酒和药酒内的乌头,是否能从含量上发现问题?比如药酒内的乌头只有乌头原硷了,药酒里的乌头硷又超标了。」
「很难。因为本来就没有标准。」江远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又补充道:「乌头硷的口服致死剂量是3毫克,但口服中毒剂量只要0.2毫克,多喝两杯就可能达到。再者,乌头硷与次乌头硷,以及乌头原硷的混合物的致死剂量和中毒剂量是没标准的。」
几人面面相觑。
戚昌业皱眉道:「如此一来,我们就算查到了周向阳是因为乌头里的乌头硷中毒死亡的,再检验药酒,即使发现药酒里的乌头的含量足以致死,但因为这瓶药酒早已经泡出来了,里面的东西也是周向阳或者自家人泡的的,所以,很可能就此判断是意外导致的死亡?」
江远微点头,再道:「而且,经过炮制的乌头,依旧可能含有乌头硷。包括含量,都是不确定的。你刚才说的药酒内的乌头只有乌头原硷,也不太可能达成。其次,从乌头硷中毒致死的报告来看,虽然大部分人的死亡,都已经达到了口服致死剂量,但也有的人是没有达到的。法医手里也没有中毒和致死的血液浓度标准。总的来说,乌头硷中毒的剂量,是存在个体差异的,有的差异还很大。」
「有点像是农村酿的酒。」陶鹿这时插了一句,道:「乙醇没事,有的弄出甲醇了,量也少。但有的人敏感,喝几口就出问题!」
江远笑笑没吭声,略有差别,但也差别不大。
戚昌业和他的同事听明白了,而且听的特别明白。
戚昌业的同事是个田字脸的男人,沉吟片刻,道:「这幺说来,凶手利用乌头下毒,手段非常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