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很淡定地跟着陈惠红。
「张婆说去内城的路上有富户施粥，逃荒的灾民基本上都在那片，你爹娘应该也在那儿，你可以过去看看。」陈惠红对惠娘道。
惠娘有些惶恐：「姐姐，你…您不去吗？」
「我对那没兴趣。」陈惠红道，「张婆说内城热闹，有说书唱戏杂耍卖艺，还有什幺八旗什幺遛鸟斗蛐蛐，人多，来都来了我要去那。」
惠娘只能呆呆地说：「那…那您注意安全。」
陈惠红点点头，觉得这次搭伙圆满结束，潇洒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停在原地，想了想，有些不舍得从腰间掏出她心爱的半截小木马，犹豫了一下塞了回去，拿出一路上捡到的七八枚铜钱。
「这个给你。」陈惠红把铜钱全都塞给惠娘，「你不是不想死吗？别吃馊的。」
惠娘抓着铜钱，小心塞进衣服里，把罐子举到陈惠红面前：「姐…陈姐姐，我没有钱，我只捡到了这个罐子，要不你把这个罐子带上以后喝水用吧。」
「我不爱喝水。」陈惠红摇摇头，走了。
秦淮跟着陈惠红往前走了三四十步，见陈惠红真的没有停下返回的意思。又回头看了一眼惠娘，发现惠娘也没有要跟上的意思，不由得在头顶打出一个问号。
？
真散伙啊？
剧情已经很无聊了，现在主演还少一个，他这个观众看什幺？
很快，陈惠红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看什幺。
看逛街。
一身标准难民打扮的陈惠红走在群里，东逛逛西看看，乞丐看两眼，平民看两眼，富家子弟看两眼，戴眼镜的看两眼，拄拐杖的也看两眼，总结就是什幺都要看两眼，看什幺都新鲜。
茶馆有人吹牛就站在门口听，武馆门口有人打架也要挤在前面强势围观。
按理来说一个乞丐难民打扮的人这样到处挤，围观群众会表示不满，但是大家的接受程度都非常良好。
不是因为最近城里的难民很多大家都习惯了，主要是因为没人觉得陈惠红是难民，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某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疯子。
甚至还有出身富贵的小年轻对陈惠红的悲惨遭遇表示不忍。
「这是谁家的？也太不讲究了，你看她那模样，就算是个痴傻的也不能这幺怠慢。要是我家的下人仆从敢这幺对待主子，早就拖出去打死了。」某个正在斗蛐蛐的富家子弟拿着鼻烟壶如是点评，「也不出来寻。」
「估计还在躲懒没发现。」
某个中老年斗蛐蛐的哀叹：「世道变了，要是老佛爷还……」
边上人连忙捂住他的嘴。
中年人只能摇头，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无端悲悯展示在陈惠红身上，摸索了一下身上，摸出5枚铜钱，打赏一般地扔给陈惠红。
「拿着。」
陈惠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