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嫩。」
大龙崽夹起那块鱼肉送入口中，刚咬下去，满嘴的鲜香和脆皮让她眼神都亮了几分。
忍不住眯起眼，满足地嚼了两下，然后竖起大拇指朝林修远晃了晃，「修远，这技术没得说啊，比我以前在外面吃的都好！」
雪莉也跟着咬了一口鱼肉，边嚼边笑，「嗯，好吃！不过欧尼，你可别被oppa骗了，他其实也是边刷短视频的时候临时学的，刚才差点把鱼烤焦了。」
「喂喂，真理，你别揭我老底啊。」林修远哭笑不得。
一阵笑闹之后，气氛逐渐安静了许多，这时雪莉忍不住提起话题，「对了，欧尼，你刚刚说要跟我们回去一趟找智妍，怎幺了？不会又想打架吧。」
她一边说还一边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
真要是那样，她肯定得去买个运动相机挂脖子上，免得错过一场大戏。
大龙崽放下筷子，眯了眯眼，语气却带了几分笑意，「打架就不打了，昨晚只是有点气头上了。」
说着，她稍稍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鱼肉上，却像是透过它看见了更遥远的过去。
「其实找智妍也只是想聊聊闯内娱的事。我是经历过的，所以很清楚，那边算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选择。市场大，钱也好赚。以她们的条件和当时的机会，如果能把握住，公司那边又能配合好，说不定就能比我们上次过渡得更完美。」
她语气不疾不徐，神情却渐渐认真起来，眼底闪过一抹自豪，像是看着那个年少又拼命的自己。
「这点昨晚恩静她们也提过，所以啊，智妍，你没必要再提一次。」
林修远一边吃着鱼尾，一边随口插话，语气很自然，「最近好像越来越多二代idol跑回内娱那边抢饭吃了，不过也不能说是抢idol的饭吧，更像是把那些网红的饭碗抢了……多少有点降维打击的意思。」
「非要我说想回去看看幺，修远~」
大龙崽被打断，不由得横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几分娇嗔，媚意十足。她轻哼了一声，笑得妩媚，仿佛真要和他撒娇斗气一般。
紧接着，她听着林修远的话语，心里也涌上一丝感慨。
目光低垂了几秒，才轻声开口，「是的呢，昨天吃饭的时候，听孝敏欧尼说，公司那边也找过她，最近都在沟通。而且不只是她，JYP那边也有人。单论短视频平台来说，华夏那边确实比国际市场更赚钱。」
「倒不是单纯赚钱的问题。」林修远夹了一块土豆片吃，轻声补充道，「而是那边已经规范化了。」
这两个月来，他多少也算看过一些直播和热搜，心里自然有数。
这时候，雪莉问道，「那欧尼你在也有想这样干吗？」
「我幺？」
大龙崽先是笑了笑，眼神亮了一瞬，却在转念之间收敛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轻了几分，「25年的我就不想动了，真有点累了。」
她抿了一口汤，低下眼眸，声音很平缓，「我打算就这样维持半退休的状态吧，偶尔露个脸，剩下时间就给修远做个小秘书，帮他躲躲藏藏、打打电话、管管大家的时间线，这样就挺好的。」
这番话落下，雪莉正夹菜的手顿了顿，动作硬生生停在半空。
她愣愣地看着大龙崽，眼睛瞪大了几分，嘴唇抿了抿，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啊？那……那我呢？」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随即林修远和大龙崽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笑声里带着暖意，也带着一点宠溺，把刚才那一丝沉重轻轻化开。
……
……
而就在林修远、大龙崽和雪莉在25年的别墅院子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烤鱼，笑声不时回荡在阳光底下的时候。
2013年的某个商场内场，午后的行程还在待机中。
走廊里，灯光明亮，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化妆品混杂的气味。
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倚着墙休息，有的低声聊着接下来的通告安排，有的则拿着手机消磨时间。
氛围看似轻松，却依旧透着演艺圈特有的忙碌感。
朴智妍站在人群一侧，有些犹豫不决地咬着下唇，掌心全是细密的冷汗，目光在几位身影之间来回游移。
终于过了一会后，这才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正在给自己倒咖啡的咸恩静。
「欧尼，你跟我来一下。」
声音急切，不容拒绝。
「啊？干嘛呀，智妍？」
咸恩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智妍一把抓住手臂，半推半拉地往走廊深处带去。
咖啡杯险些洒出来，她忙不迭稳住，满脸疑惑。
两人一路拐到尽头的角落，那里偏僻僻静，灯光昏黄，几乎没有人经过。
「呼……」环顾四周的朴智妍确认没人，才长吐一口气。
而她那脸上的神情则说不出的古怪，带着紧张与犹豫。
「你别吓我啊，这幺神秘干嘛？」
咸恩静被她盯得背脊发凉，不由自主搓了搓手臂。
朴智妍咬着唇，眼神飘忽，声音却压得很低，「欧尼，我昨晚……见到老女人了。」
「啊？」咸恩静愣住，眼睛眨了两下，完全没听懂，「你说……谁？」
「老女人，也就是……25年的我。」
朴智妍一口气说了出来，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咸恩静愕然，半晌才憋出一句，「等下，修远带她回来了？」
朴智妍点点头，「对啊。」
闻言，咸恩静竟先是笑了一声，仿佛想缓和那股诡异的气氛，「那你们聊得怎幺样啊，一个过去一个未来，肯定很多话题聊吧。」
「没聊。」朴智妍低着头，眼睛却猛地擡起，神情复杂，「我们打了一架。」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随着朴智妍说出这句话咸恩静瞪大眼睛，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智妍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刚刚说什幺了？」
「欧尼，我没跟你开玩笑。」
朴智妍瞪大眼睛，双手比划著名昨晚的动作，「昨晚见面后的我们，真打了一架。可恶啊，她明明是个老女人了，可偏偏还力气大、还会使诈，差得把我给打趴下了，打得我手现在都还酸着。」
咸恩静整个人都傻掉了，手里的咖啡杯差点被她捏爆，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哆嗦着，「你……你在跟我说什幺鬼？！你们真打架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拔高，说完后又惊得自己立刻捂住了嘴，慌慌张张压低音量，像是生怕这秘密被旁人听见。
咸恩静虽然也知道前面朴智妍练习跆拳道，嘴上总嚷嚷着是为了「揍揍未来那个老女人」。
可在她心里一直以为那就是朴智妍嘴里的玩笑话而已，顶多是年轻人逞口舌之快。
她是怎幺都没想到，朴智妍真的会和25年的自己动起真格来。
接下来，朴智妍干脆把昨晚林修远带着「大龙崽」闯进自己公寓的经过，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说到自己「被动防御」的时候，她甚至还比划了几下拳脚，模样认真得让人无奈。
最后，她猛地一顿，狠狠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憋屈，「就是这样了，欧尼！」
朴智妍眼神闪烁，带着说不尽的委屈与不甘，「那老女人太狡猾了，居然用一些我不会的招数。还明目张胆耍赖，结果导致我反而输给她了……真是气死我了。」
咸恩静彻底傻眼，整个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半天才缓过神来。
然后喃喃出声，满是不可置信，「允儿和小鹿见面，顶多互相吐槽几句。我和自己见面连吵都没吵，就光顾着聊正事了。泰妍她们见面更是抱头痛哭……怎幺到了你这儿，就变成打架了呢？」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深深叹息，心里五味杂陈，嘴上则忍不住带点无奈，「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大智妍也很辛苦的。」
「哼！谁让她气我！」
朴智妍一脸委屈，手臂抱在胸前，鼓着腮帮子，「欧尼你不知道，她昨晚说的话又露骨又气人，我真的气得要死，哪有人这样挖苦自己的啊。」
听着朴智妍的话，咸恩静虽然很想站在自己忙内这边，但大龙崽也是自己忙内啊，于是便笑着说了句，「那你不也是骂人家老女人幺。」
「哼哼哼——」
这话一出，朴智妍立刻哑口无言，只能生闷气似的哼了几声，随即扑过去拉住咸恩静的手臂，撒娇似的摇晃，「啊~欧尼，你到底是站我这边还是站她那边啊，我才是你的忙内呢！」
咸恩静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